隻見老管家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反複的思考今晚的行動有沒有漏洞,半晌過後,確定了所有的細節都沒有問題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兩道精光從雙眼中迸發。
老管家揮了揮手,隨後一馬當先,數千名黑衣人宛如秋千道黑色的影子一般,潛入水中。
悄無聲息的從岸邊登上碼頭,揚州鹽場的鹽倉並不少,足足有十數個,每一個鹽倉的外圍都有數十名禁軍在守護。
就在老管家準備下令強攻之時,街道上突然出來一陣緊鑼密鼓的敲擊聲,伴隨著一道聲嘶力竭的呐喊“走水了!走水了!鹽場走水了!”
在不遠處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火光衝天!
原本值守的禁軍見狀,略一猶豫後,就向燃起火光的地方衝去。
老管家見狀一愣,這麼順利的嗎?這把火自然是汪藏海安排人放的,原本隻是想讓鹽倉的守衛薄弱些,卻沒想到所有的禁軍都被調走了。
老管家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是身後的汪家管事卻催促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這可是天賜之機,現在鹽倉沒人值守,老管家,你帶人去將所有的存鹽都倒進海裡,我帶著汪家的人去攔住回來的禁軍,一定要抓緊時間。”
說完,汪家的管事就帶著汪家的人衝了出去,老管家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剩下兩家的人也都坐不住了,要知道最危險的任務已經被汪家人領走了,他們再不動起來的話,恐怕這麼好的機會就錯過了。
於是剩下的眾人紛紛勸老管家道“老管家,現在可不能猶豫啊。”
老管家一咬牙,點了點頭,三大家族齊頭並進,鑽進鹽倉。
隻見鹽倉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數百個大箱子。
老管家既然決定動了,就一定會雷厲風行,第一時間下令道“快,把所有箱子抬到岸邊,把鹽都丟進海裡!”
蕭家培養的死士也都訓練有素,手腳麻利的開始搬箱子。
但是一搬起來就意識到了不對,箱子太輕了!
如果真的裝滿了食鹽,怎麼也得五六十斤,絕不可能這麼輕!
帶著懷疑的態度,一名蕭家死士撬開了箱子,隨後大驚失色!
箱子裡麵竟然是空的,老管家見狀大驚失色,怎麼會是空的?隨後又連續撬開幾個箱子,發現都是空的,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不對。
難道這竟然是個陷阱?
隨後其餘兩家的死士也都趕了過來,他們那邊的鹽倉也都是一些空的木箱子,根本就沒有半顆食鹽!
老管家大驚失色,趕忙下令道“快,讓兄弟們都撤出去,快!”
但是已經晚了!
外麵早就已經被禁軍圍著的水泄不通,數不清的禁軍高舉火把,無數把連弩對準鹽倉。
老管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大勢已去啊!
已經到了這般境地,再多掙紮也是無用,這麼多死士,不可能查不出一絲端倪,衝擊朝廷的鹽場,這可是等同於謀逆啊,四大鹽商完了!
鹽倉外麵,朱標好整以暇的看著坐在太師椅上,身後王建國正殷勤的給朱標揉著肩。
邊揉邊問“殿下,奴才這力道怎麼樣?”
朱標沒好氣的道“行了,你現在也是從二品的大員了,彆一口一個奴才的叫著,讓彆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王建國嗬嗬一笑“不管到什麼時候,建國都是您的奴才,奴才自知德學淺薄,殿下,不如把我調回東宮吧,讓奴才好好伺候伺候你,這官職,奴才不要也罷?”
朱標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哽咽的王建國,不由的歎息一聲“行了,孤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孤現在還需要你坐鎮兩淮,過段時間,等孤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了,就把你調回京城。”
王建國聞言大喜,笑嘻嘻的應道“哎,奴才等著。”
就在兩人主仆情深的時候,老管家的身影顫顫巍巍的出現在門口。
看著王建國肥胖的身影前前後後的伺候著一名中年人,那這位中年人的身份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老管家雖老,聲音卻中氣十足“敢問,可是太子殿下?”
朱標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老管家,開口問道“正是,老人家,事到如今,反抗已是無用,要麼放下武器,換個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