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嫁衣6(2 / 2)

“我們暫時出不去了,你們村子,想找到逃跑的機會就隻能暫時和村裡的人結婚。”陳江月這話雖然說得含糊,但唐霜意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唐霜意有些糾結地扯著被角,小聲反駁:“可是,可是你是男生啊?”

陳江月的笑容消失,有些尷尬地看著自己的裙子,然後伸手捂住了唐霜意的嘴巴。

“唔……”唐霜意掙紮著想要擺脫,舌頭還不小心舔到了陳江月的手心。

陳江月手指微微縮了縮,他手很大,可以蓋住唐霜意下半張臉。

“你不要激動,可以嗎?”

唐霜意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同意。

陳江月把手放開,他還隱約能感受到上麵的濕意。

“所以,我們是假結婚。”

唐霜意點了點頭,他還是願意幫忙的。

唐霜意答應幫陳江月打掩護,他們兩個都是男的,倒還好,他隻用付出一個虛假的婚禮,就可以幫陳江月躲過一劫,他自認這個方法還不錯。

唐霜意踩著拖鞋打算去關燈,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外麵唐數也不見了身影。

他的房間響起了敲門聲。

他站在門口的燈光按鈕處,下意識望著陳江月尋求庇護。

“是姐姐嗎?”這麼晚來他房間的,應該是唐數或者他大哥?

“小霜,是我。”

是唐明河,唐霜意腦海裡浮現出唐明河的名字。唐明河這麼晚怎麼跑他家裡來了?不過唐霜意因為白日裡唐明河幫他從那間黑屋子裡出來,對唐明河還略有好感。

“嘎吱。”唐霜意把門打開,不過隻開了很小的角度,他探出腦袋。

唐明河還穿著白日裡那身風衣,看起來還沒回家落腳,直接跑到他家了。

唐明河是為了白日裡的事情過來的,他說今天把唐霜意關在黑屋子裡的領頭小孩兒是他哥哥的孩子。

“我和哥哥說了一下,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今天是不是受傷了?我過來看看。”唐明河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已經結痂的膝蓋又開始隱痛,唐霜意不免回想起白日的場景。

“我沒關係的,謝謝你來看我啊!我走路這些都沒問題的。”

唐明河伸手摸了摸唐霜意的頭,頭發細軟,摸起來很舒服:“我進去坐坐,這過來半天都沒喝上水。”

唐霜意的動作頓住,他想到還在床上呆著的陳江月。

陳江月的裙子穿著不舒服,回來就換了一件普通的襯衣。

他個子高挑,如果不穿裙子,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他是個男人,也就是他穿了那麼一條華麗款裙子,村裡人才先入為主認為陳江月是個女人。

如果陳江月真實性彆被發現,那他們兩個這合作自然就不行了,他就不能和陳江月假結婚來騙過村裡人了。

唐霜意手指擱到牆上,略微粗糙的牆壁並沒有安裝暖氣片,他冷得一哆嗦冰。

下床太急,他也沒穿大衣,現在在這兒站了一會兒,臉被撲麵的冷氣打過來,嘴唇都有些發白。他有些緊張,睫毛垂下去,眼珠子亂轉,不敢直視唐明河。

唐明河突然想起了村裡的傳統,每次過來的誌願者都要進入未婚男性的家中居住。

這個猜測讓唐明河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過分的憤怒讓他差點一腳將門踹開,唐明河眼睛眯了眯,看起來像一條陰冷的毒蛇,他聲音猶如灌了冰:“小霜,你這是要結婚了,連我都要避嫌了嗎?”

聲音裡怒氣和譏諷都不加掩飾。

唐霜意被他這種態度嚇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微微抬起頭,和唐明河有些冷的眸子對上了。

天色更暗了,就像是一團黑色的大霧籠罩了這片天空,令人望而生畏。

唐霜意在這樣的境地裡,突然發現唐明河的臉色有些過於蒼白了,還帶著幾分青。

他不知為何,這種尷尬的氣氛裡他仿佛回到了十歲的那個夜晚,他爸爸躺在棺材裡。

雙眼緊閉,麵色如紙,身上浮現出屍斑,本來的好顏色完全被破壞。

他趁著媽媽不注意,偷偷掀開冰棺,用手碰了碰爸爸的臉。

那種徹骨的寒他一直記得。

唐霜意覺得更冷了,他嘴唇微微顫了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手指被唐明河一下抓住,唐明河的手指修長,和他有些短圓的手指形成鮮明差異,他感覺手指就像被一塊冰包住了。

冷氣順著門縫進了屋,唐霜意感覺後背都冷了起來,踩在棉鞋裡的腳都被凍得僵冷,十根圓潤的腳趾下意識抓著鞋子。

唐明河嘴角往下壓,看起來很不高興:“那你結婚得請我。”他輕輕拍了拍唐霜意的頭,然後鬆開了手:“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對,對不起。”唐霜意皺眉,他對於不能和唐明河說實話是有點抱歉的,這個人白日還幫了他。

不過他又對唐明河現在凶狠的態度有點委屈,手指都還有些痛,唐明河抓他的力氣太大了。

他這個態度似乎取悅了唐明河,唐明河低下頭,看著唐霜意發紅的手指。

“其實是我不好。”唐明河用手指在唐霜意略微發紅的眼角按了按,看著顏色更加鮮明,他勾了勾嘴角。

“是誰?”陳江月把目光投向還呆呆站在門口的小可憐。他需要得到更多信息,這個看起來隻有一張漂亮皮囊的男孩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唐霜意被凍得頭腦都有些不清楚,他似乎還能感知到唐明河剛剛把手指放到他眼角的感覺,有些冰,從他眼角擦過去時有一點異樣的感覺。

他支吾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唐明河,“是村子裡的,關係還行。”

陳江月的眼神移到唐霜意身上,男孩剛剛急著關燈,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肥大的衣服分明和他瘦削的身材不配。

唐霜意走路間衣擺隨著飄動,他一下子趴到床上,單衣往上移了一點,露出他的腰窩。

好細的腰!

陳江月不過腦的把手覆到唐霜意的腰上,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唐霜意的體溫並不低,更像是人的溫度。

唐霜意把頭微微側過來,有些無辜地瞪大眼睛看陳江月:“唔……你乾什麼呀!”

陳江月猛地一下把手收回來,他下意識搓了搓手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有些細膩的觸感,他做賊心虛地把被子往唐霜意身上一蓋,然後把唐霜意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一點身材曲線。

唐霜意隻漏了一雙眼睛出來,他勉強掙脫陳江月的壓製,把手伸出來,然後將被子往下移,露出自己的下半張臉。

被暖和的被子裹了一會兒,唐霜意的下半張臉都有些紅,嘴唇有些豔色。

“我去關燈。”陳江月逃避式地下床。

屋子裡暗下來,也看不太清了。

陳江月鬆了一口氣,他心裡琢磨著,這和他同住一室的不會是個豔鬼吧?怎麼這麼會勾引人。

他這時候一點兒也不肯承認是自己心思不純,把自己那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全推到唐霜意身上。

床上燒了熱炕,唐霜意本來冰涼的手腳被捂熱,在這裡來養成的早睡晚起的作息讓唐霜意隻躺了一會兒,就被困意侵襲,他本來還打算和陳江月說說話,但又實在太困了。

半夢半醒中,他朝著身邊的熱源靠去,用手腳纏住散打著熱氣的東西,腦袋都埋了進去。

一會兒後他打算翻個身,卻感覺自己似乎動不了,手腳被人鉗製住。

似乎被察覺到他要逃,他被強行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有一隻手從他的臉上滑下去,最後停留在他的嘴邊,用手輕輕描摹著他的唇形,之後用了一點力按了按的嘴唇。

“唔……”唐霜意並沒有醒,但他下意識想要逃離這樣的禁錮,但他沒動一下,身邊的人就跟著動一下,直到他乖乖地任人抱著。

手指被人從指縫鑽過去,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他被半壓在床上。

很不舒服,但又擺脫不掉,隻能任人擺弄。

沉沉睡了半宿後,唐霜意感覺另一側涼了不少,身體反射性地想往熱源靠,卻被另一側的人給強行製止。

如果說陳江月的懷抱隻是讓他感覺睡得不自由,那另一邊的拉扯就讓他感覺睡得很不舒服。

他被凍得一哆嗦,冰涼的手指放到了他的頸窩,連熱炕都不能讓他暖和起來,唐霜意隱隱約約有些一時,卻又醒不過來,他感覺自己的眉眼被一隻手描摹了無數次,眼角都被揉得有些發紅。

逃不掉又醒不來,就在這冰火兩重天中睡了一宿。

第二日醒來,唐霜意還感覺有些不舒服,卻又記不得。

眼角有些酸痛,他一睜眼眼淚就落下來。

陳江月睡過的那邊還殘存著暖意,而另一側連熱炕都捂不熱,有些冰冷濕黏,像是散發不掉的濕氣。

還帶著一點點魚腥味兒,和他昨天白日裡在小黑屋嗅到的那個味道相同。

“陳江月。”唐霜意聲音乾啞,在熱炕上躺了一個晚上,他的嗓子有些啞。

“水……”

水杯被遞到嘴前,他意識還有些迷離,就這麼接受著陳江月無微不至的服侍,他微微仰頭。

“咳咳……”水從他嘴角直接滑到脖頸,很快又被人用棉布擦去。

微熱的指腹放到了他的眼角,唐霜意咳嗽時睫毛不住地顫抖,看起來可憐極了,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陳江月,似乎並不明白陳江月為什麼要把手放到他的眼角。

陳江月用力按了按他本就發紅的眼角,眼裡猶如化不開的濃墨:“真漂亮。”就是不知道誰弄的。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為什麼無限流副本還有那麼多不要臉的男人覬覦我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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