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霜意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商心慈捏了捏唐霜意臉頰的肉:“再怎麼樣我現在這邊陪你去找人,也陪你回去,你不落單,自然被堵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
商心慈心裡卻琢磨著那個沒有來的人,他在腦海裡把所有人都對比了一番,倒是想到了這人是誰。
但如果真是那人,那今天這事就是可笑了。
今天死的女人是昨天死去男人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而今天沒有來的那個男人和死去女人應該算是同生共死過的隊友,是可以向彼此露出後背的隊友。
所以,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死者的能力並不弱,甚至可以說很強。
那個女人會被人詆毀是人儘可夫的玩具,主要也是因為女人的異能。
那個女人的異能是魅惑。
她可以輕易將其他人拉進她編織的美好夢境,所以……她確實很相信她的隊友,如果她稍微有一點防範,憑借她的異能,想要活下來都很簡單。
唐霜意一進二樓還沒問是哪戶人家出事,便看到有一戶一直吵鬨,圍了很多人,門大開著。
本來是不讓無關人士進的,但商心慈過去和看守的警官說了幾句,那邊似乎有些詫異,便讓唐霜意他們一行人過去了。
錢源在浴室,他手上戴著白手套,不過此刻已經不能稱上白手套了,上麵帶了一些淡淡的紅。
浴室裡還開著浴霸,暖色強光灑下來甚至驅散了身上的寒意,唐霜意在外麵凍了那麼久的手腳都暖和了不少。
屋子裡和昨天那個死者死去的房間很像,滿地是血,根本沒有乾淨的落腳地。
下水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血流不下去,全都積在了這一層。
浴缸裡躺著一個女人,那是一張很漂亮的臉,眼睛瞪大,看起來十分驚恐,似乎在死前見到了什麼十分詫異的事,連死後都難以闔眼。
唐霜意還記得上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那時女人正不冷不熱地和老婦人吵架,態度還微微有些高傲,似乎不屑爭辯。
這個女人看人時總喜歡挑眉,隻轉動眼睛,不垂頭或者抬頭,看起來是個驕傲的漂亮女孩。
而現在她躺在一片血中,白色的浴袍都被血染紅了大半,她死前應該剛剛洗完澡,在浴缸裡放了水,然後精致地護膚、化妝。
所以她此刻也是美的。
她五官無一不豔麗,更何況她還用化妝品加重了這種感覺。
但她的浴袍裡裹著的身體似乎是乾癟的,完全裹不住。
浴袍大了很多。
女人的手搭到浴缸外麵,唐霜意順著衣服縫隙看進去。
女人的手臂從手腕開始,所有藏在袖子裡的部位都被剃得乾乾淨淨。
裡麵隻是一件骨頭架子。
唐霜意原本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地上濕膩,他這一退差點摔下去,幸好被身後的人及時接住。
商心慈將唐霜意因為害怕而又變得有些冰的手抓住,然後微笑著看著錢源:“錢隊長,可以出去說嗎?這種案發現場也不太適合我們來吧。”
他又看向死去的女人,女人僅僅被保留了裸露在外麵的部位,其他地方都被剃得乾乾淨淨,裡麵隻是一架骨頭。
地上還隱約可以看見一下破碎的皮肉。
這次來找錢源,除了是因為唐霜意,還有一部分他自己的私心。
商心慈有想過,居然這個世界是正常的世界,那他們能不能利用一下這個世界本來的力量,比如警方。
共同合作。
錢源低頭囑咐了旁邊的副手幾局,然後脫下手套,跟著一同到了外麵。
唐霜意又把自己剛剛遇到的事講了一遍,雖然這已經是第二遍簡述,但他仍是冒了一身冷汗。
他幾乎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
錢源聽完便撥通了警局的電話,隻要不是樓裡的非人的怪物,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他們還是有信心抓獲的。
出了這裡便到處都是監控,除非那人一直躲在樓裡,出去就會被抓捕。
商心慈卻在錢源打完電話後插了一句話:“我還知道一點,凶手是死者極好的朋友,認識十年以上,他們之前應該也沒有利益衝突,所以他的動機很奇怪……”
商心慈並不避諱把這個說出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的警方沒有發現這個樓裡的租客不對勁。
一群沒有身份,莫名出現又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