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蠻厲害的。”
謝寓安沉默不語,從裡麵拿了東西然後站到臥室裡,安裝到角落。
“外麵,我想在外麵也安一個。”唐霜意略微有些遲疑:“我就是覺得……”
“可以。”謝寓安根本沒覺得這個事不對,反正“跟蹤者”也不會再出現了,謝寓安現在一點也不心虛。
謝寓安幫忙弄完這個,就把監控器和唐霜意手機連接了一下,方便唐霜意查看。
不過唐霜意也並沒有太在意,他這是以防萬一,如果那人沒有再來,他也沒必要看這個。
不過沒有打開手機監控係統查看的他並不知道,圖像裡完全沒有謝寓安的身影。
今天幾番折騰後時間也有些晚,唐霜意猶豫著讓謝寓安住哪個地方。
他自己其實想睡臥室,但如果他睡臥室,那謝寓安睡沙發嗎?
唐霜意總覺得有些不好,他覺得謝寓安有些敏感,或許是這些年的經曆讓謝寓安對他人的好意又期待又恐懼,任何舉動他都會在心裡念上很久。
唐霜意將昨天拿出來給商心慈蓋的被子一起鋪到了床上。
等謝寓安進來,他正好在右側放枕頭。
由於昨晚在右側受到的驚訝,唐霜意最近不太想繼續在右側睡。
“這是……”謝寓安剛剛進去幫唐霜意洗外衣,順便把鏡鬼逼到了十八樓的空間。
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唐霜意在整理床。
“今天太晚了,側臥整理不出來,隻能將就你跟我睡一下。”
唐霜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居然從謝寓安眼裡看到了幾分欣喜,當然,隻有一瞬。
“好。”
最後是謝寓安去關的燈。
唐霜意似乎很困,在床上眯了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謝寓安坐到右側,剛準備將被子拉過來睡覺,就嗅到了被子上那股不熟悉唐霜意的味道,他麵色隱忍地磨了磨牙,沒直接將那被子扔掉。
而錢源今日則接受了商心慈的建議,在死者死去的房間安裝了微型攝像頭,他還故意將守在現場的人撤走。
錢源回了警局,坐在電腦前看監控,一直到現在十一點,裡麵都沒有人出現。
錢源正打算關掉監控,就看到監控裡竄出了幾個人。
“你覺得是誰做的?”監控隻能看到偷偷進去的幾人那模糊的影子,但能聽清聲音。
“我記得她,她在主係統裡還算有名,畢竟是聲名赫赫的豔鬼。”女人曾經在遊戲裡遇見豔鬼,不僅沒死,還獲得了那隻豔鬼的本事。
大約是出自無限遊戲自身的保密機製,幾位玩家提到副本相關的話題,都被打碼處理了。
商心慈倒也真沒猜錯,在這個副本是真的可以利用一下外界的資源,至少錢源他們因為商心慈白日的話,在死亡現場布置了監控器。
幾位偷偷潛入的玩家根本沒想到這裡還布置了微型攝像頭,他們不似白日裡那樣一副看熱鬨的樣子,反而認真討論起來。
有時候玩家的固有思維也會成為他們完成任務的絆腳石,比如此刻。
而商心慈在無限遊戲裡呆過太久,吃過同樣的虧,所以不會被固有思維攔住,反而反過來利用這不一樣的點。
這幾人過來沒多久,死亡現場又來了幾人,新來的人看到這裡聚集的,倒沒有很驚訝。
錢源坐在監控麵前,苦笑了一下,警方明明是知道租客不對勁,但已經有了鬼樓這個大麻煩,他們也不願意招致更多災禍,便沒有認真探查過這些人的來處。
倒是沒想到,會從這些人身上得到一些新的信息。
在死亡現場的幾人都聚團站著,看起來是屬於不同隊伍的,大家湊在一起檢查,倒也沒人敢霸道清場。
商心慈則獨自一人隱藏在樓道中,電梯裡下來的人都要路過這邊,他這裡可以看清來者都有誰。
如果林歌那邊的人沒有來,那他的猜想就可以被證實了。
樓道裡的黑暗原本是讓人恐懼害怕的,但此刻又成了最好的保護傘。
商心慈趁著沒人出來的間隙,看了一眼手機。
11:36
他得在十二點前回家,他心裡隱隱有些預感,如果在強製陷入睡眠狀態時處於一個不安全的狀態,或許……
雖然房間裡也不見得有多安全。
商心慈等到了十一點五十,仍舊沒有出現林歌隊伍裡的任何人。
商心慈轉身往回走,他不太害怕這個樓道,哪怕是在晚上。
幾次走樓道,他沒有感覺到太危險的氣息,整個樓道,讓他感覺到危險的,隻有十樓和被封存的十八樓。
在商心慈離開後不久,二樓好幾個人從今天死人的屋子裡出來,轉身往電梯走。
也不止商心慈一個人發現了這個規則。
而死者屋子裡還有人在探查線索。
一個看起來像小學生的男孩乖乖抱著兔子站在一旁,看著其餘人搜尋線索,他冷不丁開口:“商心慈和林歌沒來。”
浴室裡的人動作都停了一下。
一個黑長直的女生穿著學生氣的製服,她打了個哈欠:“不會有人沒看出來吧,豔鬼不是觸犯規則被鬼樓虐殺的。”
小學生和黑長直可以說是這一周目的玩家裡實力前十的。
他倆不應該沒發現十二點會強製入眠的規則,卻不知道為什麼沒走。
不過站在那兒的玩家聽到小學生和黑長直的話都僵住了。
一個一看就是新人,手腳都在發抖的男人看向悠哉的二人:“這……這啥意思啊?”
黑長直打了個哈欠:“我聽說林歌很喜歡去大型副本,人越多她越喜歡,因為這樣就有足夠的炮灰用來試規則。”
黑長直今晚也是來蹲林歌的,她今天看到豔鬼的死相就知道豔鬼應該不是死於這個副本的抹殺規則,因為殺人的手法太不一樣了。
她抬了抬腕表,看到十一點五十八,鎮定地往外走:“我有些困了,你們慢慢找線索吧。”她才懶得提醒這些連基本規則都沒摸準的蠢貨。
不過臨走她還是多看了一眼小學生。
她可不相信對方不知道晚上的這個規則,不知道這人打得什麼主意,現在還不離開。
黑長直住在三樓,這也是她敢在十二點前兩分鐘才走的原因。
黑長直看了一眼兩部電梯的樓層顯示,都停在了較高的地方,她乾脆地走向樓梯。
隻有一樓的樓梯今晚卻特彆長,黑長直走了快兩分鐘才下去,她住在三樓一號。
她知道這是最簡單的鬼打牆,這玩意兒困不了她多久,但她現在最缺的卻是時間。
早知道就不比著時間離開了。
她一到三樓,便飛奔向3-1,在拉開門的一瞬,時間跳到了十二點。
三樓一號的門牌號也莫名變成了十八樓一號。
黑長直隻急急忙忙關上門,然後再支撐不住,靠著門睡過去。
而客廳上麵纏滿頭發的橫梁,此刻掛著一個女人。
被所有玩家認為呆在家中的林歌,被活活勒死。
而還呆在二樓的小學生則利用他的規則豁免道具保持著清醒。
他眼睜睜看見浴缸裡浮現出豔鬼虛幻的身體,此刻的豔鬼倒是真的鬼了。
很快,就在他眼前,在一地睡死過去的人麵前,豔鬼的靈魂被這棟樓一點一點吸收了。
小學生咽了咽口水,他突然為自己冒然跑到這個副本的舉動感到後悔,麵前的一幕幾乎在告訴他,這個副本難度大得要命。
或許boss,不是任何人或鬼。
而是一棟樓,一棟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