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意手指放到屏幕上，又不知道該怎麼回蔣方陽的消息，他猶豫了一會兒，乾脆關掉了和蔣方陽的聊天界麵。
唐霜意把手機倒扣，然後往洗浴室走，他今天也很疲憊。
他打算把擬態道具先取下來，自由地用人魚的身體在浴缸裡晃晃。
唐霜意給浴缸裡放水，他本打算轉換狀態回去，目光卻突然一滯。
浴室的地上有幾根不太明顯的頭發。
那很明顯不是他的，掉落在地上的長發零散地落在不同地方。
唐霜意喘了幾口氣，他咽了咽口水，然後飛速離開了浴室。
明明他今天走的時候，浴室還是乾乾淨淨的。
唐霜意抿了抿嘴，然後坐回沙發上。
他似乎被人盯上了，唐霜意不敢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他。
坐了好幾分鐘，他終究有些坐不住了，乾脆先去監控室。
監控室再如何也比這裡要安全一些，不是誰都可以隨便進出的。
相比而言……唐霜意臉霎白，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漏了馬腳，不然那群人為什麼偏偏盯上了他。
唐霜意從抽屜裡扯出一個新的麵罩蓋在臉上，然後鎖了門往外走。
他還沒走幾步突然感覺整個空間震蕩起來，.唐霜意下意識蹲下去，他手緊緊扣在旁邊的建築物上。
悠揚的歌聲透過層層的隔音材質傳到了，唐霜意聽到這聲音微微愣了一下。
這是人魚的歌聲。
實驗所動蕩得更厲害，不知道是哪塊玻璃打碎了，水居然滲了過來。
不多時，地上已經積了一小灘水。
唐霜意怔愣了一瞬，然後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時機。
他看著海水倒灌的地方，一把撤下脖子上的項鏈，他微站了一會兒，他的腰部就開始長出了一些細小的鱗片。
唐霜意也沒完全在這兒呆著，他小心地避著監控往外走。
實在是他這個有些驚人，現在的科技也不能讓一條人魚在人魚和人類的形態隨意變換。
唐霜意原本打算就這麼直接逃跑，卻在逆行的時候，遙遙看到了那邊的人。
他差點忘了每個出口都是有人把守著的。
隻是這樣他根本不可能出去，唐霜意熄了這份心，然後又戴上了那擬態的道具。
他轉身，打算順著一起往回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特殊。
中途後麵隊伍裡有個女生似乎摔倒了，唐霜意聽見嘭的一聲，下意識回頭。
然後令他錯愕的事，倒地女生的男朋友就毫不猶豫地鬆開了女生的手。
唐霜意最後回頭，隻看到大浪一下又一下撲過來，那女生都未必還活著。
不過想到剛剛那男生毫不猶豫鬆開女生的手，唐霜意又不免聯想到人魚。
人魚的求偶也說的上有幾分浪漫色彩，和人類需要長時間接觸才能一步步深入不同，人魚愛上伴侶大概是命中注定。
從第一眼見到時便明白這是共度一生的伴侶，沒有理由，甚至不了解對方的品行和過去，不摻雜任何彆的因素，單單就是一見鐘情。
這是人類難以理解的情感。
沒有那麼多算計，僅僅可能是一見鐘情，這樣就訂了人家。
但唐霜意此刻卻對這種情感多了幾分感悟，有時候理智會阻止一個人去做一件不太有回報的事，但身體的第一反應卻會透露出真實想法。
唐霜意一路又跑回去，他累得不行，乾脆坐在樓梯上，微微晃了晃腳，他想到他第一眼見到克萊斯，或許他當時都沒有想太多，就對克萊斯伸出了援手，因為冥冥之中他感覺他不能失去克萊斯。
唐霜意想到了係統沒有講完的那個人魚故事，他垂下眼瞼，或許那裡麵的主角就是他所熟識的。
隻可惜，沒有擁有那段記憶的生物了，他的記憶殘缺不全，僅僅隻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在告訴他，或許他過去和這些人魚有著牽絆。
唐霜意站起來，踩在水裡，低著頭儘量不去看上麵一排排的監控，加快速度在水裡淌。
這個建在海中的實驗室，因為上次的人魚來襲，已經破敗了不少，本應是乾燥的通道，此刻地麵卻積滿了水。
唐霜意後麵乾脆脫了鞋子，就這麼赤腳在水中淌著。
他本就很喜歡親近水，雖然因為擬態道具，魚尾變成了人腿。
唐霜意猶豫了一下，然後走這條道上最偏的地方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