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鹽鐵之物,都是戰略物資。
因此鹽鐵司權力極大,可謂是油水最足的朝廷部門。
基本上,能夠供職於鹽鐵司的官員,都是家世顯赫之輩。
陳言想要低調在青山縣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同朝廷的人接觸太深。
現在突然出現了鹽鐵司的人,多少讓陳言有些心生警惕。
對方雖然隻是一名工匠,可鹽鐵司的工匠,也肯定經常會同鹽鐵司的官員打交道。
不過仔細一想,他既然早就想要要賣鹽,就早晚要同鹽鐵司的人打交道。
就算他可以同周氏商會合作,就算周氏商會擁有合法的鹽引,可一旦有貿易形成,青山縣的鹽場就必須要在鹽鐵司備案。
如若沒有經過鹽鐵司的允許,青山縣將鹽賣給有鹽引的商戶,也屬於是違法的。
既然早晚要同鹽鐵司的人打交道,現在也就無所謂了。
“不妨事,隻是周氏商會既然要合作,還必須保證,除了在鹽鐵司進行必要的備案之外,最好還是不要暴露白糖和鹽是從青山縣流出去的。”
陳言提議道。
何進堯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十分好奇的問道“老夫實在不解,陳大人有如此才乾,不應該讓陛下知道,那樣的話才能夠施展更大的抱負麼?”
陳言連連搖頭,“我最大的抱負就是賺錢,很多很多的錢,賺錢嘛,也用不著麻煩陛下他老人家。”
陳言完全下意識的說道,停在唐韻的耳中卻十分刺耳。
老人家,誰是老人家?
朕現在也就二十出頭,正在年輕時。
況且,朕也不是魔頭,坊間流傳朕是冷血皇帝,也都是那些叛軍散播的。
你既然在朕手上當縣令,竟然不想讓朕知道?
唐韻覺得自從來了青山縣外,無時無刻不被陳言給氣到。
這個混蛋,慶幸自己有幾分才乾吧,要不然,朕早就下令將你斬殺了。
摸朕的手也就罷了,背地裡竟然還將朕當做瘟神一樣防著,其心可誅。
何進堯也被嚇得一激靈,暗自後悔,剛剛就不該問。
瞥了一眼唐韻,見唐韻臉上神色仍舊淡漠,這才放心。
“陳大人,還有一事有些不解,可否解惑?”馮勁自知說錯話,暴露了身份,看看唐韻和何進堯的臉色,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先說說是何事?”
“這鹽場已經廢棄了百年之久,明明已經沒有鹽礦了,此地是內陸地區,更不可能形成鹽水,可倉庫外的鹽田,究竟是從哪裡引來的?”
陳言輕笑,手指指向地麵,“自然是這裡……”
馮勁一臉不解,下意識的望向何進堯。
何進堯也同樣一頭霧水,不明白陳言是何意。
唐韻則是微微皺眉,可能是因為很少接觸製鹽,沒有任何的思路禁錮,隻是順著陳言手指向下望去,下意識的道“莫非是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