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浪漫一生一世(1 / 2)

李思語無奈的問陳漢東:“你不會到現在沒把劇本給小舒吧。”

陳漢東微咳聲:“這人老了,記憶是不行了。”

【哈哈哈陳導你之前不是說自己不老嗎?現在竟然用這個當理由】

【大小姐一臉茫然啊,女主角不知道原來是最後一個接到劇本的啊】

“我等會就把劇本傳給小舒。”陳漢東連忙道。

舒曼瑾在導演消失之後才受到陳漢東那邊傳來的劇本。

她沒有經紀人,也不需要經紀人,接活動全憑心意,因此看到陳漢東發過消息之後,她故意回複:[看了劇本,我感覺不太想演呢]

看了眼劇本還在傳輸當中的陳漢東:“……”

他發了段語音過去:“小舒,我文件還沒有發完呢,你看了保證喜歡。”

舒曼瑾看著剛剛才收到的文件,哎呀,剛剛那句話發早了。

不過她也不逗陳漢東了,將劇本打開,原本還放鬆的表情此刻變得認真起來。

劇本裡寫的故事是發生在19世紀,西部地區發現了一處奇異的岩石壁畫,但是由於交通和消息傳遞不夠發達,遠在經濟發展中心的南市的考古團並不知道這塊壁畫的重要性。

當時他們整個團隊都在考察最新出土的文物,再加上西部地區道路崎嶇環境惡劣,願意來考察的學者們寥寥無幾。

甚至很多人覺得這隻是一個謠傳,根本不存在什麼奇異的壁畫。

但是李鳳鳶卻走訪了很多西部地區來的人,通過口述了解到那處壁畫其實很早就被人發現了,隻不過一直到現在這個消息才傳到南市。

而且通過那些人的描述,她立馬敏銳的意識到那是一個十分具有研究價值的壁畫,因此申請了調令前往那裡。

而願意跟她去的人很少,最終李鳳鳶隻帶了三個助手前去西部地區。

在她出發前,朋友委托了她帶自己的女兒喻舒一同前往西部地區。

喻舒是土生土長的南市人,從小家境殷實,學習舞蹈,現在才剛剛成年就報名參加了南市歌舞團。

但是在入團前需要每個人跳一支舞進行考察。

喻舒創作了一支古典舞,但是卻朋友卻覺得那首舞蹈雖然很美但是總覺得缺少點東西,毅然的將自己的女兒陪同李鳳鳶一起前往西部地區。

因為朋友在和李鳳鳶的聊天當中知道那幅壁畫是關於古代舞蹈的壁畫。

喻舒從來沒有出過南市,被嬌生慣養長大,剛剛出南市的興奮也在旅途勞累中變成退縮和不耐煩。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舞蹈很好,媽媽隻是因為怕她驕傲所以才一直覺得不好。

所以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學習。

但是喻舒的所有抱怨都在李鳳鳶他們四個人的沉默下默默的消失了,因為團隊給他們的經費並不高,雖然喻舒很有錢,願意幫助他們,他們也不接受。

但是即使這樣艱苦的路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朝聖般的向往。

一路上,李鳳鳶對喻舒十分的照顧,喻舒也逐漸將李鳳鳶當成十分親近的長輩。

隨著逐漸深入西部地區,條件越發艱苦,喻舒也見到很多貧窮造成的後果,有的人輟學,有的人一輩子連車都沒見過,這些所見所聞都讓喻舒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等到了壁畫所在的地方,一行人終於見到了那副奇異的壁畫。

那是一副大型的壁畫,輪廓流暢,人物形象十分的生動,肌膚上還帶著立體暈染。

很多壁畫上都有飛天的樣式,那些女子上體裸..露,肩膀上穿著絲帶,動作豐富優美。

有的人抱著琵琶,有的人吹著笛子,有人手持蓮花,體態輕盈。

那些絲帶像是隨著風飛翔,動感強烈,仿若一群女子在麵前舞蹈一樣。

考古隊都震撼了,這壁畫絕對十分的重要。

李鳳鳶連忙帶著助手在石窟裡安劄下來,做著研究,而喻舒卻在一開始的不適應下喜歡上了這個村莊,整日裡出去玩。

但是村子裡的男人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嬌嫩鮮豔的喻舒,李鳳鳶不放心她,雇傭了一個村子裡的老實人傅石保護她。

傅石是個死腦筋,明明隻是負責保護喻舒,卻經常管著喻舒,喻舒看他很煩,故意去逗傅石,看到傅石麵紅耳赤的樣子,喻舒心情愉悅。

而傅石漸漸的對喻舒動了心,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喻舒隻是默默的保護著她。

喻舒還喜歡和村子裡少女田娃一起玩耍,她教她知識,告訴她外麵的天很大。

而田娃的未婚夫周娃是村子裡的二流子,生怕喻舒教壞了田娃,經常找喻舒的麻煩,卻總是被傅石給攔住。

喻舒很討厭周娃,覺得他配不上田娃,但是田娃其他都聽喻舒的,隻有討厭周娃這件事上,田娃不願意。

喻舒每天玩很久之後,才會去石窟裡呆一會,還是為了給考察員們送飯菜。

她幾乎要將自己來的目的忘記了。

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在母親的要求下跳舞,對於舞蹈的喜愛隻是停留在表層。

石窟上的壁畫隨著李鳳鳶和助理們日複一日的研究中,逐漸被了解。

李鳳鳶曾經說過這幅壁畫,未來將會影響文化、宗教,她一定要將這幅壁畫重見天日。

即將研究結束的時候,此刻他們已經很深入石窟了,卻發生了意外。

這裡發生了地震。

喻舒在第一時間就要去找李鳳鳶他們,卻被傅石攔住了。

他願意代替她去找他們。

餘震不斷,整個村莊陷入哀嚎當中,喻舒在傅石離開之後就跟了上去,卻扭傷了腳最後被田娃找到,兩個少女擁抱在一起,互相汲取溫暖。

等到地震停歇,喻舒被田娃背著朝著石窟走去。

石窟中落下了無數的石頭,幾個助理被石頭砸住,受了傷,而他們不斷的喊著讓她們進去看看李鳳鳶。

田娃看著助理身上的傷勢麵色十分慘敗,喻舒才知道周娃竟然一聲不吭的也跑過來找李鳳鳶了。

在石窟的深處,喻舒和田娃最終找到了傅石。他正在抬著一塊大石頭,而石頭下麵是周娃和李鳳鳶。

但是兩個人早就沒有了氣息。

而當石頭搬開後,李鳳鳶懷裡依舊緊緊抱著考察日誌,她至死牽掛的都是那些文物。

田娃看到周娃的身體被石頭砸的血肉模糊,哭泣的撲上去,才發現他的手心裡一直攥著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喻舒沒想到一向不正經的周娃,竟然死在了營救李鳳鳶的路上。

她開始對周娃改觀,但是周娃卻已經不在了。

村裡麵的人自發組織了救援,助理們很快被救出。

從助理的口中大家才知道真相,原來地震來的那一刻他們都在往外麵衝去,李鳳鳶卻突然想到還放在石窟深處的日誌,返回去拿的時候被石塊砸中。

助理們也在門口的時候被掉落的石塊砸中,周娃來的時候也被助理們喊去先去救李鳳鳶。

那個時候李鳳鳶應該還沒有死,周娃將她抱出來之後,卻又碰到了餘震。

喻舒在地震之後發了好幾天的高燒,一直是傅石在照顧她。

等她病養好之後,她便整日整夜的去看那副壁畫,明明在這裡死去了兩個人,但是那些壁畫依舊是完好的。

像是有神佛在保護著那幅壁畫。

但是卻沒有保護李鳳鳶和周娃。

每天晚上都是傅石強製性的將喻舒帶回去休息。

喻舒的恨一直持續到助理們養好傷準備帶著李鳳鳶的骨灰回去時,那一刻她嚎啕大哭。

李鳳鳶是真的離開她了。

助理們準備帶喻舒一起回去,喻舒卻拒絕了。

喻舒期待助理們再次回來完成李鳳鳶的心願,讓這幅畫重現天日。

但是等了很久,喻舒和這裡的人都沒有等到新的研究員過來。

喻舒開始重新去看那些壁畫,此刻她的內心不再是怨恨,而是充滿著堅毅。

如果沒有人來研究,那她便以另外一種形式完成李鳳鳶的心願。

那些壁畫在她的眼裡像是活了過來,每一個舞動的身姿都帶著美,帶著靈動。

喻舒逐漸著迷,真正的愛上了舞蹈。

最後傅石護送了喻舒回到了南市,卻在喻舒到家之後悄悄的離開了南市。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配不上喻舒。

喻舒最後聯合南市舞蹈團創作了大型民族舞劇《朝聖者》,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情和壁畫中的舞蹈形象相結合,成為古典舞的分水嶺,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不僅讓大家了解了壁畫,還開創了一個新的舞種,向民族舞中注入了新的源泉,同時也吸引無數的專家學者去研究壁畫。

那副壁畫終於重見天日,成為人類史上的瑰寶。

喻舒從回到南市起就一直匿名捐款幫助村莊,等她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曾經荒蕪的西部地區繁榮發展,無數的遊客因為《朝聖者》而前來觀光壁畫,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而當初傻乎乎的田娃此刻成為了這裡的人民教師,靠著喻舒的啟蒙和她一直寄的書,無私的傳播著自己的知識,她沒有結婚,脖子上卻永遠的帶著周娃手中握著的定情信物。

喻舒感慨這裡變化時,卻碰到了傅石。

助手介紹他是當地最大旅遊公司的老板,成為當地納稅第一,每年還會拿出一大筆錢資助學校和貧困學生。

喻舒看向傅石,此刻他站在一群遊客當中向他們講解著這裡的文化,講解著這裡的景色。

他不再是青澀傻愣的青年,變得沉靜和穩重。

喻舒正感慨著時光真是改變人的最佳利器,結果傅石在看到喻舒的那一刻依舊如同很多年前那個青澀的青年一樣,紅了臉頰。

好似一切都沒有改變。

喻舒和傅石對視著,仿佛回到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時間和距離從未改變過兩個人的心意。

整個劇本到這裡就結束了。

雖然是以喻舒作為主線,但是在舒曼瑾看來,這裡麵的每一個人都是主角。

陳漢東的這個劇本就叫做《朝聖者》,在裡麵李鳳鳶是一個朝聖者,她畢生都在研究文物、考究曆史,奉獻敬業。

田娃也是一個朝聖者,即使心愛的人死去,也飽含對這個世界的熱愛,用自己的身軀撐起貧困地區孩子們知識的天空。

喻舒也是一個朝聖者,從嬌生慣養的少女成長為舞蹈藝術創編的大拿,徹底的愛上舞蹈。

傅石也是一個朝聖者,他的夢想一直都是改變自己的家鄉,而喻舒便是他另外一個夢想。

四條線交織在一起,組成了這個劇本。

而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默默無名的朝聖者呢,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辛勤努力,即使不為人知,也是自己人生的朝聖者。

舒曼瑾眼裡含著淚花,發了條短信和陳漢東說這個劇本她接了。

她一抬起頭就看到餐桌上沒有人都動筷子,都在看著她。

顧瀾看到她抬頭,終於鬆了一口氣:“寶貝女兒,你在看什麼啊?看的這麼入迷。”

舒誠難得在家一起吃早飯,看到舒曼瑾眼淚汪汪的樣子,心都疼壞了。

舒清然和大白鵝、小綿羊也都在看著她,眼裡帶著擔心。

而傅煜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給她擦了擦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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