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
【中也伸手摸了摸自己依然疼痛的後背,“我曾經是‘羊’的首領,可是我能帶給同伴的隻有依賴與不安,我加入了你的組織,按照你的命令去辦事,也沒有什麼特彆不滿意的,隻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怎樣才算是一個組織的首領?”
看到少年認真的目光,森鷗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閉上眼睛,然後睜開,露出從未讓任何人見過的純淨的眼神。
“所謂的首領,屹立於組織的頂點的同時,又是組織的奴隸。
隻要是為了組織的存活與利益,首領就會自願投身種種汙穢之中。
我會培育下屬,將其安排到最合適的位置,必要的時候也會將其舍棄。
隻要是為了組織,無論怎樣殘忍的行徑我都樂意去做。
這就是首領。
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組織,還有這個我愛的城市。”
中也靜靜聆聽著,目光清澈,隨後低下頭去,單膝跪地,“這是……我所缺少的東西。那麼我的這腔熱血,就全部奉獻給您,我會讓敵人知道,膽敢蔑視港口黑手黨的人,都會被殘酷的重力摧毀。”
森鷗外默默地看著這個單膝跪地低頭,獻上最高敬意的少年。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森鷗外的臉上帶上了與以前都不一樣的笑容,並不是神秘的,也不是深不可測的,而是人類在開心的時候露出的最普通的笑容。】
看完這一幕,沢田綱吉抿著唇低下了頭,“……”
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是不是正確的呢?
同樣作為黑手黨的他們似乎沒有資格去評判這樣的行為。
為了保護‘同伴’在必要的時候要犧牲‘外人’嗎?
為了保護‘世界’在必要的時候要犧牲‘同伴’嗎?
沢田綱吉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就在此時,坐在沙發上的五條悟伸了個懶腰,然後直起身子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說道:“彆被一些大道理乾擾了,犧牲的重點不在於‘是否要犧牲某個人’,而在於‘某個人是否自願犧牲’。”
五條悟轉頭看了看熒幕,沉默了一會兒後,又鄭重麵對沢田綱吉道:“如果‘被犧牲’的那個人並不願意,那麼誰都沒有資格強迫她為了世界去死。”
沢田綱吉愣了一會兒,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他握緊拳頭,小聲又堅定地道:“您說的對。為了大義心狠手辣一點並不是錯誤的,但那絕對不是成為首領的唯一一條道路,我不要成為那樣的首領,世界和夥伴們,我都會保護好!”
“不錯嘛,很有誌氣~”五條悟哈哈大笑,用力拍著沢田綱吉的背,把他拍得一個踉蹌。
[獄寺隼人:十代目太帥了!我會一直追隨十代目的!!]
[笹川了平:極限地相信沢田!]
[六道骸:kufufufufu,還真自信啊彭格列。]
[山本武:阿綱絕對不會選擇犧牲同伴的啦。]
[雲雀恭彌:哼。]
[reborn:不錯嘛蠢綱,總算是有點樣子了。]
[太宰治:怎麼樣森先生?看到這樣的同行,您不覺得自己需要羞愧麼?]
[森鷗外:怎麼會呢,隻不過是立場不一樣,我站在這個位置,就注定了我要走的道路,一切都是我選擇的最優解。]
[齊木空助: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如果世界即將末日,要殺死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天才發明家或者10萬普通人才可以拯救世界,那麼要犧牲哪一部分人的利益呢?]
[折木奉太郎:電車難題嗎……]
[森鷗外:確實,我是選擇救下發明家的那一派,因為這樣的存在可以給100萬人、1000萬人帶來更多的利益。太宰君,你也會這麼選吧?你和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我隻不過是犧牲了你不願意犧牲的那一部分而已,就是你被感情乾擾的那一部分。]
[太宰治:也許您說得對,比起您這種人……我……還是擁有感情的啊……]
[森鷗外:這個孩子想要救下所有人,在實力足夠的情況下當然沒問題,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無敵的實力,就連那位這麼指導他的五條君,不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拯救所有人嗎?]
[reborn:這一點倒是不用您操心,等到蠢綱真的要麵臨這種抉擇的時候,也就是他成長的時候,挫折教育也是一種優秀的教育手段嘛。]
“為什麼說五條老師也不認為自己能拯救所有人?”虎杖悠仁疑惑地問道。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都沉默地望了望天,撇開了頭。
這下連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都好奇起來,三人一起看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歎了歎氣,說:“彆看悟這個樣子,他其實也是極致的理性派,一旦遇到強如他也無法救下所有人的情況,他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一部分人的那一派。”
“我們好奇的不是這個。”伏黑惠回答,“他……真的有沒能拯救的人嗎?”
“有啊,”家入硝子幽幽地開口,“當然有。隻不過這不應該是從我們嘴裡說出來的事,你們自己去問他……或者,等待放映廳放映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