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逃走了,京都那邊也是你的指示吧?”
“沒錯,我跟你不一樣,我可是很溫柔的……你派那兩個人過來,就是以會被我乾掉為前提的吧?為的就是讓他們成為乙骨的引爆劑。”
五條悟輕輕笑著回答道:“因為我相信你啊,你堅持的主義,是不會無緣無故殺害年輕的術師的。”
“……嗬,相信我?”夏油傑不由得輕笑出聲。
最強的咒術師,與最凶惡的詛咒師,現在他們是絕對無法相容的仇敵。
儘管如此,像這樣在咒術高專的道路上對話,總是會讓他想起——
從前兩人一同歡笑的記憶。
在教室閒聊的時間,一起被說教的經曆,兩人並肩前行的日子。
想要做什麼、想要實現什麼,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會感到迷惘。
那段光彩奪目的時光。】
禪院真希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一副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強忍了下來的扭曲表情。
虎杖悠仁張大了嘴,眼神直直盯著屏幕,像是整個人定格了一樣一動不動。
釘崎野薔薇也有些怔愣,喃喃自語道:“這就是生吞刀片的感受嗎……”
而在他們隔壁的名柯觀影區——
毛利蘭緊緊抓住江戶川柯南的手臂,嘴巴張合了幾下,都沒有說出話來。
江戶川柯南也下意識地咽了下唾沫,情緒都有點緊張起來。
安室透的眼神也微微閃動,仿佛回想起了自己過去經曆的時光,回憶越是開心、越是值得懷念,回想起來就越是痛苦。
同樣的,複活區的阿蒂爾·蘭波也同樣想到了自己的過去,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魏爾倫,輕輕歎了口氣。
魏爾倫立刻轉頭看著他,問:“怎麼了?”
“不,沒什麼。”蘭波微微彎起嘴角,“我隻是覺得,‘我們’都很幸運。”
連理智平靜的人都能被微微觸動,更不要提同理心更強的那一部分人了。
而一直真情實感投入進去的腐女組,更是一臉受到重擊的表情。
鳴海奈香流咬著下唇:“是是是是我低估了,我根本沒做好準備……我不看了行不行……”
“不要吧,還沒走到最後,就這麼刀了嗎?”誌熊理科雙目無神,“這簡直已經不是被刀子捅一下的感受了,而是無數的小刀劃開了全身的皮膚,一點點放血的感受……”
鬆田陣平瞥了一眼坐在自己隔壁的萩原研二,又輕輕抬眼瞄了一下坐在觀影區麵無表情的安室透,無聲歎了口氣。
哪怕沒有發出聲音,但萩原研二還是意識到了鬆田陣平的舉動,他抿著唇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小聲道:“抱歉。”
也許這就是當局者迷,當自己經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唯一的道路,直到看到其他人經曆的苦痛和悲傷,才能意識到,到底自己的一個舉動,會給另一個人留下多麼殘忍的回憶。
充滿光亮的過去,一旦失去了唯一的光源,那就隻剩下一片黑暗。
對於夏油傑來說,也許他早就丟棄了燦爛的時光,孤身邁入了黑暗,所以他才會認為,這些經曆都早已過去。
【兩個人都變成了那時候怎麼想也想象不到的大人。
因此,夏油傑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你對我還有信任可言嗎?”
——真是的。
聽到他說出這種話,感覺心中殘留的毒素也消失了。
那麼,邁向終點的人至少也要漂亮地走完最後一程。】
夜蛾正道一巴掌拍在扶手上,發出大大的‘啪’一聲,愣是讓咒回觀影區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方向,偏生他就麵無表情地捏著扶手歎了口氣,說:“抱歉。”
五條悟撐著下巴道:“有什麼好道歉的。”
夜蛾正道蹙眉一臉嚴肅道:“十年了……是我把他帶到了咒術高專,卻沒有好好指引他。如果當時我稍微多留意一點、稍微多說兩句……”
“那夏油一定會覺得你很囉嗦吧。”家入硝子勾起唇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可是笑意卻沒能到達眼底,“從那個夏天起,他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吧。所以十年前在新宿遇到我的時候,才會說自己是來‘碰運氣’的……”
“是啊,我當時沒能成為他的‘儘頭’,所以才讓他多走了十年的路。”五條悟垂下眸,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的語氣很輕柔,仿佛擔心驚動了微風一般,“雖然遲了十年,但是我也已經帶給了他想要的結局了吧。”
學生們都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虎杖悠仁剛張了張嘴,就被伏黑惠拉住了。
可是伏黑惠拉住了虎杖悠仁,卻拉不住聊天框的內容——
[夏目貴誌:夏油先生……他……]
[蘆屋花繪:也許在他的眼中,自己的一生已經走完了吧。]
[森鷗外:夏油君的個人獨白真的讓我也有些意外,放下一切平靜地迎接死亡,也許太宰君現在也會覺得有些為難了吧。]
[灰原哀:放映的場景內容是放映機經過被放映人內心的思維抉擇的,既然這樣的話語和場景都能放出來……]
[鬼燈:他真的會想要複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