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 / 2)

在紫荊看來,高睦竟能讓他們家公主姑奶奶心甘情願地坐車出門,簡直是功德無量。

功德無量的高睦,陪舞陽公主出門時,還點了十來個護衛。紫荊見了,越發覺得高睦靠譜。

紫荊沒有聽到高睦與舞陽公主的對話,不知道兩人要去哪裡。不過,駙馬既能讓公主接受馬車,又能讓公主帶著護衛出行,看來管得住公主。既然駙馬可靠,左右有駙馬同行,她也就不必多思多慮了。

離舞陽公主府最近的京城城門,是安泰門。舞陽公主之前铩羽而歸,就是在安泰門。

安泰門今日當值的守將,是汝寧侯之子範從膺。

範從膺在南樂公主的花會上見過高睦,一看到高睦身後的馬車,他就感到了頭疼。

舞陽公主怎麼又來了?就算改成坐車了,咱也不能放你出京呀……皇命在身,範從膺沒有辦法。他將高睦的牙牌推了回去,抱拳道:“高駙馬要出京,下官自不敢攔。隻是,皇上有聖旨,舞陽公主不能離京。”

“什麼聖旨?”

範從膺以為高睦不知情,解釋道:“三年前,皇上就讓中官往京城十二門傳了口諭,嚴禁舞陽公主出京。”

高睦為了幫舞陽公主出京,早已問清了出城禁令的來龍去脈。她笑道:“皇上三年前不讓公主出京,定是公主年紀尚幼,皇上擔心公主的安危。如今公主已與下官結為夫妻,下官要將京郊的田莊交給公主打理,需要帶著公主去認認田莊。還請範兄放行。”

京中人人皆知,舞陽公主成日貪玩,連根繡花針都沒摸過。舞陽公主要是會打理田莊,範從膺敢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範從膺本以為高睦是被舞陽公主誆來的,一聽“田莊”,就知道高睦是有備而來。為了讓高睦知難而退,他軟硬兼施地說道:“若非皇命難違,卑職怎敢阻攔公主的鳳駕?還望高駙馬莫要為難下官。”

“依本官之見,分明是範將軍為難本官。”高睦冷笑道,“天下間竟有夫婿帶不走妻室的道理,本官今日,算是開眼了!”

夫為妻綱,是古今不變的通理,範從膺無法反駁,隻能咬死了:“皇命難違!”

“你既說是皇命,聖旨在哪裡?公主與本官完婚後,皇上曾下旨,禁止公主與本官出京?隻要範將軍拿出聖旨,公主與本官,絕不再涉足城門!”

舞陽公主又不是罪犯,皇上若是下達明旨,限製舞陽公主出行,豈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範從膺既拿不出聖旨,也不可能去請旨。彆說去請旨了,他與高睦交涉時,都不敢高聲大嗓,就怕引起路人的注目。

這個高睦,不愧是考了進士的讀書人,比舞陽公主難纏多了!範從膺真是不明白了,高睦才與舞陽公主成婚兩天,怎麼就陪著她來胡鬨了?也不知舞陽公主給高睦灌了什麼迷魂湯!

高睦堵住範從膺的話頭後,緩和了口氣,循循善誘地說道:“下官與公主是夫妻,公主的安危,自有下官擔待。範將軍既然拿不出聖旨,那就請讓路。”

範從膺靈光乍現。是呢,反正是高睦非要帶舞陽公主出京,皇上要怪罪,也隻能先怪高睦。他之前已經把舞陽公主攔回去一次了,算得上儘職儘責了。而且高睦明擺著不肯罷休,他也不能強行趕人,再這麼僵持下去,事情鬨大了,不僅把舞陽公主府得罪透了,皇上那裡,也討不到好。要不然就……放行?

高睦看出了範從膺的意動,試探性地踢了踢馬肚子。

馬蹄前行,範從膺後退。

高睦會意,抬手召喚馬車啟程,範從膺半推半就地讓出了門洞。

京城城牆厚實,門洞也格外深邃。穿過幽深的門洞後,寬廣的田野在眼前寂然展開,頓生闊朗之感。

舞陽公主不知何時揭開了車簾,整個腦袋都探出了車窗外。她望著京城外豁然開朗的天地,不可置信地笑道:“我真的出來了嗎?”

“是,出來了。”高睦驅馬來到舞陽公主窗外,笑著附和了她一句。又低聲勸道:“公主,剛出城門,路上也許有人認識公主。公主先坐好,等到了京郊,再出來騎馬,可好?”

高睦幫舞陽公主實現了三年都沒能達成的夢想,舞陽公主再看高睦,簡直堪比親人。她覺得高睦說什麼都好,很快答應了一聲,將腦袋縮回了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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