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有些無奈的說:“這是一個騙子,他原本是在村子裡打工的。後來廟裡有個維修的工程,他是小工,過來乾了一陣子,受了一點輕傷。在廟裡養活好了,他就說自己感動,要入廟修行,其實現在國家管得嚴,正式的僧人都是有證書的。他的條件不合適,又一直堅持,最後還是剃度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被人發現他在廟後麵的僻靜處烤麻雀吃,一頓都要吃好幾串,二十多隻。”
白胖子聽見主持說烤麻雀,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巴,覺得被何新偉氣爆的肚子開始餓了。又偷偷收斂了,認真聽他說下去。
那個主持繼續說:“這人俗家性苟,外號小狗兒,有一種抓麻雀的手藝,他自己做的一種細線的網子,編出來很寬很長,遠遠看上去是很透明的,麻雀飛上去,細細的小爪子就會掛住。小半天的時間就會抓起很多,他又特彆會燒烤,拿這些小生靈來做牙祭。我們怎麼能容他?自然是趕出去了。後來隔幾天就要聽村民說一回,這個苟子在外麵騙人。他現在還是住在村子裡的,因為錢也不多,挨過幾次打罵,也就算了。隻是他騙你的一萬塊,可就嚴重了。還是用了我們廟裡的名號,佛祖也容不下他了。”
白胖子說:“不止一萬塊,我很多熟人也捐款了,總共得有個十萬吧。”
白胖子的朋友說:“那就算是金額巨大的詐騙案了,報警吧。”
雖然隻是小村子,卻也在法治之下。電話打出去沒有多久,辦案的人員就到了。這個苟子租住在小村子裡,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抓到了人。
這個苟子也很有特色,十分勤勞。他租住的小院兒,打掃的一塵不染,靠著牆角放了一堆木柴,這些木柴是從下往上,由粗變細。從大拳頭粗,一直到雞蛋粗,手指粗,牙簽粗,條理分明,一絲不苟。
辦案人員把苟子鎖了,進了房間檢查,他犯事用的僧衣,偽造的證件都收整的很妥帖,另外還有記錄的功德簿,每個施主的姓名,金額,電話號碼也都留了。
更為震驚的是,這個苟子還挺節約的,平時的打零工收入,抓麻雀烤麻雀手藝,都足夠吃喝,騙來的錢一份沒有花,也都好好的收著。
人臟並獲,立刻就被帶進了警察局。
白胖子和他的朋友作為報案人,也跟著進去錄了口供。那個辦案的人員說:“他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把詐騙款退回的話,取得受害人諒解。就可以輕判。另外還有一個,他抓麻雀也是要受行政處罰的,關五天罰款五百。”
那個苟子被人銬著,見了白胖子一次。滿麵流淚,悔不當初,苦苦哀求他收回一萬塊。
白胖子哭笑不得,隻好收了一萬塊。至於其他受害人,白胖子挑了名單上的張明月,打了個電話給她。
張明月聽白胖子在電話裡說了一大堆,繪聲繪色,微妙微俏,也覺得哭笑不得。正好她一天也沒事,很想出城去散心,就帶上孫小麗坐車過去了一趟。
路上把這件事情給孫小麗說了一遍。
孫小麗很開心的說:“我們村裡的規矩,抓到小偷騙子是要打一頓的,上次我沒有幫你打到那個姓何的,這次好好打一頓假和尚。”
張明月趕緊製止:“不是說了吧,咱們這裡規矩不一樣,小偷騙子都是不能打的。”
說笑了一通,就到了地方。她拿回了自己的三千塊,隔著鐵柵欄看過一會兒假和尚苟子,跟著白胖子幾個人出來。
白胖子說:“要不咱們再去一趟,把這個錢照舊捐獻給水桃廟吧?”
那個朋友說:“我看算了,捐了一次沒有捐出去,就算是無緣。現在正好另外一個地方也在募捐,我們不如換一家。”
這個朋友說的另外一家募捐的。是一個寄宿製的私立高中。因為北京這裡的規矩,外地戶口上學都難,但是現在的孩子們,上學的需求是很旺盛的。
就有人牽頭辦了一家私立寄宿製高中,高額學費,專門收些富裕家庭的少年少女。學校裡請的是名師,教學的條件很好。學習的氣氛卻一般。有一些特彆調皮搗蛋的孩子。
孩子的父母送他們去讀書,當然是想讓他們學好的。就算是考不上本國的大學,出國留學,首先一樣,外語也得要過關啊。
學校的股東就想了一種辦法,他們從普通的公立學校,挖一些好苗子過去。這些家庭條件一般,但是成績出色的孩子,如果去私立寄宿高中上學,不光學費吃住全免,甚至還有一些額外補助。
為了讓孩子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這些被挖來的孩子,一直都是隱瞞身份的。裝作和普通的交學費的孩子是一樣的。
另外打著讚助教育的名義,這個私立寄宿學校的股東,還會在圈子裡介紹一些富裕的朋友入夥,讓他們認領一個貧困學生,提供一點生活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