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驚:“那個也太紅了吧?大紅燈籠都沒有你媽做的衣服紅。”
不光鮮紅,還金星璀璨。
大年初一,按照本地的習俗,是不拜親訪友的,隻有本家來往祭祀。本家也就是姓張的一家子來往,奶奶家和媽媽家的關係很近的親友,也要到初二才會團聚。
張家名聲遠播之後,本家也多了起來,出了五服的也都過來了,遠近本家,全部以張爺爺為中心,在彆墅客廳裡聚會。
白陽在客廳裡,把各路本家都招待的很高興。
張明月在後廚裡幫忙。
大伯娘歎息:“咱們家的月月有大出息了,按說廚房的事情就不該用你了。可是你手腳麻利呀,一個能頂四五個呀。”
張明月笑:“大伯娘也能乾的很,您那些廁紙就裁剪的多麼整齊,親戚們一定伸出大拇指誇你會過日子。”
大伯娘這才忽然驚慌起來:“慧子,你趕緊把廁所的紙張,都收起來。把最好的換上。”
大過年的,正是榮耀富貴的時候,要是讓本家都看見了,那就丟人了。
慧子堂嫂一邊在水池洗手,一邊答應了一聲,全家一起笑。
這個時候,大廳裡開始混亂起來,慧子姐去而複返:“月月,小孟廠長來了。”
張家的主家本家,這麼多人都是棉三子弟。原本講究的是男人在客廳待客,女人在廚房做飯。
可是小孟廠長這樣的人物來了。還是得靠最有出息的張明月招待。
張明月稍微寒暄一兩句,把他請到二樓的書房說話。
小孟廠長開門見山:“聽說你也有意棉三剩下的這些地,咱們合夥吧,張明月!”
原來這個棉三廠風雨七十年,時代轉變,情況已經有很大的不同,按照市政的規劃,工廠都要外遷到郊縣,這一片兒要重新規劃成金融商業區。
打開網絡銷售的渠道之後,棉三廠今年的情況還算不錯,增加了用工量,增加了工資。但是廠子裡現在是個紙做的大老虎,負債比資產還多。
如果要搬遷的話,必須首先要拿到賣地的賠償款。
棉三的剩餘土地,春節過後,馬上就要招標開售了。
張明月笑:“好啊,小孟廠長,你有多少錢,這些錢都是什麼來路?經得起考驗嗎?”
小孟廠長的臉色發黑,強撐著說:“你才隻用三年的時間,就發達到這個程度,還嫁了外國人,外資買地限製多,恐怕第一輪驗資審核就過不去吧,就算過了,萬一彆人稍微使壞,給你搞個投訴,公示期也過不去啊。”
張明月:“我非常真誠的告訴您,這些都沒有問題。”
小孟廠長:“合作不好嗎?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張明月搖頭:“您去開您的新工廠,我做我的房產,咱們也是不相乾。非要指手畫腳管彆人的事情,後果會很糟。”
小孟廠長又多說了幾句,話不投機,隻好暫時告辭。
張明月送他到門口,司機打開車門,小孟廠長上車還是很有儀式感的。
張家的所有本家都恭敬的站在門口,一起陪送。
遠處有煙花在綻放,張明月第一個轉身往回頭:“咱們家的煙火,也拿出放一放吧。”
原本壓在頭上的一座超級大山,土皇帝孟家,在經曆過頂級風光的張明月看來,竟然就隻是半山腰的雲彩了。
山腳的人們看那雲彩,就是在天上一樣高不可攀。山上的人看那雲彩,質量輕巧飄忽,虛弱無力。
春節之後,棉三廠的土地正式開賣,其實原本的產權都被切得很碎,土地也切開了,有碎的,也有整齊的。
花花綠綠,萬變不離其宗,錢就可以搞定一切,就算是暫時搞不定的,那也就是因為錢還出的不夠多。
各路人馬彙集,每天上演大戰,三十六計,七十二變。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張明月手下的明月投資拿到了百分之七十。張家在職工家屬的眼裡,成為了新的土皇帝。張明月卻有點悵然若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到達了人生的巔峰,從此失去了目標一樣。
現在盤點家產,已經超過了一千個億,和官方統計公布的首富持平,但其實首富會慢慢的墮落下去,自己的資產卻會膨脹十倍,百倍。
金錢上麵,她已經是巔峰,政治上麵,她又不想去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