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濮陽之戰落幕。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酵,或許可以重新回到魏國,見證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了。
“玄翦的複仇!”
大梁一役。
玄翦為大司空魏庸所算計,成為了他用來鏟除異己,殺死魏國大將軍的利刃。
當然,魏國大將軍之死,究竟是魏庸個人的行為,還是在其後受到了魏王的授意,這是不好說的一件事,之所以說其中牽扯到了魏王,實在是因為魏國大將軍,披甲門主掌握著天下無雙無對的外功,其外功之強,已經達到了可以橫擊戰車衝擊而渾然無恙的地步。
這種程度的外功,就算玄翦的劍再強,按理來說,也是無法輕易殺死他的,而隻要戰鬥的動靜稍微大上那麼一些,是絕對可以引起披甲門注意的。
偏偏,魏國大將軍就這樣死了。
這難免讓披甲門的一些人,思索起了這件事的隱情。
隻因,在其身死之前,剛得到了魏王的召見,被魏王賞賜名劍、美酒。
而在其身死之時,那柄魏王賞賜之劍,赫然已經折斷。
披甲門外功無雙無對,不同於尋常外功存在著外在的罩門,但這不代表其完全沒有罩門的,餘啟曾經吃了披甲門主身亡的瓜,被獎勵了披甲門橫練之術的修煉法,所以是知道其中端倪的。
披甲門外功的罩門是藏在身體之中的,哪怕大將軍外功造詣再強,也絕對不可能修煉得毫無破綻。
隻有披甲門的核心真傳弟子方才知道,他們可以抵抗刀劍的外功,有些時候,卻擋不住一杯毒酒。
魏王的那杯酒,來得如此之巧,想不讓人懷疑他都不可能。
當然,在沒有證據之前,這些都隻是猜測。
且殺死大將軍真正的凶手,也是被魏庸當作棄子拋棄,繼而公之於眾,得到了應有的報複。
玄翦親眼目睹著妻子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不過遺憾的是,他自己卻並沒有死去。
因為誤殺魏纖纖的緣故,披甲門大師兄心懷愧疚,覺得自己有眼無珠,從此蒙上了雙眼,亦是放棄了追尋玄翦複仇一事,因為他覺得玄翦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複。
但這件事,對於玄翦,對於魏庸來說,卻並沒有結束。
魏庸以女兒為籌碼算計玄翦,若是女兒還活著,玄翦有了牽掛,自然是可以被其所用,縱有諸多算計,玄翦也是可以將這些算計不放在心上。
但在魏纖纖身亡,玄翦的孩子生死未卜之後,玄翦已經徹底瘋狂,他再無桎梏,現在的他,隻是一個為複仇而存在的行屍走肉。
當餘啟重新回到魏國,來到位於大梁城不遠,魏庸的家鄉“魏家莊”附近的時候,關於魏家莊的驚悚事件,便被其所獲悉。
短短時間之內,魏家莊已經暴斃了不少人。
有人說是狂徒作案。
有人說是厲鬼索命。
但巧合的是,這件事卻僅限於魏家莊附近的一些人知道,並沒有大肆傳揚出去,哪怕魏家莊已經死了不少人。
“是擔心動靜引得太大,從而讓玄翦陷入瘋狂,鋌而走險,直接選擇強殺自己嗎?”
餘啟不由設身處地,將自己代入到魏庸的角色之上,揣摩起了魏庸的用意。
這件事沒有大肆傳揚出去,絕對是受到了魏庸的影響。
自魏國大將軍身亡之後,以典慶為首的諸多魏武卒,便是落入到了魏庸的掌控之中,魏庸權勢滔天,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選擇低調了起來。
麵對玄翦的報複,也是隱藏自己,並未選擇用自己的身份號令大軍,圍殺玄翦。
隻因為,他清楚玄翦的可怕。
玄翦乃是秦國羅網組織的成員,是一條藏在陰影之中的毒蛇,昔日強如大將軍,都被其所殺,他若是張揚,繼而被玄翦知道下落,難保玄翦不會強殺於他,同時,在隱藏自己的時候,他也不能發號太多的命令,以便暴露自己的行蹤,被玄翦尋覓到具體所在。
他隻能夠龜縮於魏家莊之中,隱藏自己的行蹤,一麵勉力規避玄翦的報複,另一邊,則是尋求生路。
對於魏庸來說,尋求生路,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說到底,玄翦雖然是羅網殺手,但羅網並不止他這個一位殺手,還是存在著比起他更為強大的殺手,而魏庸作為魏國大司空,如今更是執掌魏武卒,手中是存在足夠的籌碼來說服羅網的。
當然,這些權術、政治上麵的博弈,和餘啟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就是。
他對於自己的定位很是明確。
他隻是一個打醬油的吃瓜群眾。
哪裡存在著瓜,哪裡便有他。
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之下,成功吃瓜,繼而在真實之書上記下那麼一筆,而後,獲得真實之書給予的獎勵,通過這些獎勵,來強化自身。
於是乎,接下來,在目標明確的情況之下。
餘啟施展起了渾身解數,見證了一場場好戲的開場。
複仇歸來,手持重鑄之後的黑白雙劍的玄翦;尚且年少,還沒有出師的鬼穀縱橫師徒,羅網內部天字一等的爭鬥,魏庸在其中周旋,所顯露出來的心機。
而這一切,最後都隨著因為被魏王猜忌,隱居在信陵之地醉生夢死的信陵君魏無忌重新回到大梁城,徹底的拉下帷幕。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動則已,一動驚天下。
這便是信陵君魏無忌,哪怕在第四次合縱攻秦,即將成功的時候,他因為魏王猜忌,被奪了兵權,使得那一次合縱功敗垂成,從而意誌消沉,隱居在了信陵。
但作為戰國四公子之一,他隻要稍微有那麼一點動作,就足以引得很多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