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璧君和邊關月疾速飛行,隻是飛得再快也會有人擋路。
而且來的人還非常不講武德,他們直接來群毆,即使單人武力遠遠比不上沈璧君,但一輪又一輪下來以後,沈璧君覺得自己掄劍都掄累了,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又跑掉多少漏網之魚。
若是以前,沈璧君和邊關月都不會放任襲殺挑釁自己的人活著,但是現在真不行了,沈璧君殺都殺累了,邊關月也看累了。
擊退最後一波黑衣人,邊關月坐在樹枝上,遙望月亮,嘖嘖稱奇,“看來是有人不希望我離開九域十八州。”
沈璧君靠在樹上,眼神空洞,超大聲地自言自語,“老大你惹事的本事可比我師父大多了,他從劍閣叛逃的時候可沒那麼多人追殺他。”
看,這就是沈璧君這倒黴玩意為什麼被劍閣不喜歡的原因,他非常得瑟地說出來自己師父叛逃的事情,似乎還覺得他師父人緣比邊關月好。
可想而知,劍閣對著叛逃之人的弟子,還是這副嘴臉,得多憋屈了。
邊關月從樹上揪了一個果子,直接砸在沈璧君腦袋上,“你可真是個孝順徒弟,有你可真是穆文劍君的福氣。”
從沈璧君師父的道號看,就知道他們這一脈走的什麼風格,隻是沈璧君一度走偏,覺得自己練的真的是君子之劍,還是遇到邊關月之後被她指出劍道中的彆扭,才明悟自己要走的道路。
沈璧君把這當成對他的誇獎,往下一劃拉坐在地上,璧玉劍被他隨手一扔,整個人很暴躁,“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不怕死的前赴後繼?掄大劍掄得我手臂都粗了,我少時練劍都沒有那麼刻苦。”
邊關月整個人非常平和,“因為你老大有價值唄。”
“我死了就可以給修真界一些人騰出位置,還可以剝出來劍骨,哦,還有陸求敗的劍仙傳承,可不就是誰都心動嘛。”
她毫不客氣地評價道:“一群把希望寄托於天才隕落的蠢貨,不必太過費神。”
沈璧君弱弱說道:“老大你確實不用費神,因為揍人乾仗的人是我。”
“就你話多。”
沈璧君往嘴裡塞了一瓶的還元丹,還遞給邊關月一瓶,讓她補充靈力。
這是修真界最基礎的丹藥,以沈璧君的財力當然隻買得起大陸貨色,玄階中品,對沈璧君一個化神期修士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吃是因為他隻有這個。
對於窮鬼來說品階根本不重要,能吃進肚子就是好東西。
邊關月沒客氣。她現在這個身體完全不會出現虛不受補的問題,隻要能補充能量的她都吃得下去。
分享完還元丹,邊關月打了個哈欠。“咱們現在到哪了?”
三天三夜全力趕路,走的都是偏僻小路,除了打架就是往西飛,也不知道飛到哪裡了,主要是人來人往的一路上都特彆熱鬨,沒有時間去想路線問題。
“還沒有到西域,不過應該很快會有人來支援我們。”
邊關月那麼多朋友,不會放任邊關月在這一直吃苦的。
棲靈大陸九域十八州,荒地五城不屬於其中,連接著極西之地的絕地,裡麵人、要、魔都有,是個很好的逃命之所。
邊關月看到天上的人時詫異了一瞬,笑話沈璧君,“來的要是魏良玉魏兄,你不會嚇得竄起來吧?”
沈璧君刺溜一下站起來了,梗著脖子叫囂道:“什麼話什麼話,我怕他?可笑之極!要是魏良玉來了,你看我怎麼把他揉圓搓扁。”
“哦?是嗎?”一道似笑非笑的清朗男聲由遠及近。
沈璧君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被教訓的後遺症發作,整個人一蹦三尺高,往後極速飛躥,快出殘影。
樹枝上的邊關月笑出聲,朝著魏良玉聳了聳肩,“多日不見,魏兄風采依舊。”
一身破舊讀書人裝扮,搖著紙扇的魏良玉緩緩走來,向邊關月拱了拱手,“見過邊道友。”
他指了指遠處的沈璧君:“許久不見沈道友,甚是想念,我就先去和沈道友敘敘舊。”
邊關月忍笑:“請便。”
目睹了一場追逐戰,邊關月心情開闊了不少,在發生宗門和師尊被刺的事之後,能見到朋友為她奔赴,是件極為振奮舒心的事。
她混得也沒有那麼差嘛!
魏良玉能來是她預想不到的事,因為魏良玉雖然天天自稱讀書人,修行的卻不是儒道,也不是讀書人的浩然正氣,而是因果之道,最忌諱的就是沾染上他人的因果。
所以魏良玉能來,邊關月還是很驕傲自己交朋友的能力的。
至於沈璧君為什麼那麼怕魏良玉?那當然是魏良玉自詡讀書人,和君子不分家,當然要教導沈璧君一些成為君子的技巧了,隻是沈璧君並不領情。
最後魏良玉提溜著沈璧君走來,含笑對邊關月說道:“邊道友不用擔心,我和沈道友進行了友好且深刻的溝通,達成共識。”
邊關月看向萬裡無雲的夜色,讚歎道:“看到你們關係那麼好,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