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耀著星碎的金光,露珠折射著陽光,刺痛雙眼。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下,少女鉑金色的長發隨風飛舞,她背對著自己,雙手握拳高舉朝天,陽光透過她飛舞的發絲投射在了他的眼眸中,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光。
似乎感覺到了被碰觸,少女回過頭來,再豔麗的容貌,都不如她那雙閃耀著光輝的紅色眼睛更為引人側目。心底不由自主攀升的感情,是愉悅,是興奮,是戰意,是暴虐,也是如同灌了密一樣的香甜。
少女啟唇,她似乎說了什麼有趣的話語,說到一半自己先笑倒在地。她穿著黃金打造的服侍,曼妙的身材在昂貴金屬的襯托下越顯白暫細膩。雪白的布料在翠色的草地上攤開,像是綻放的花朵讓人采摘。
他看見少女修長的雙腿並攏,小腿攤開,右腿上有深藍色的護具,包攏她的小腿,護住了她的腳腕,最後在漂亮的腳背上用黃金勾邊。她的腳型很漂亮,淘氣的小草從她的指縫中探出頭來,半遮不遮。
然後,他在少女的眼睛中看見了自己,更加年輕,更加稚嫩,卻是再熟悉不過的金發紅瞳。他看見自己伸出了手,那是少年的手,是上位者養尊處優的細膩,是男子的骨節分明,也是一個武者帶著繭子的手。
“所以說,要是沒有了我,你該怎麼辦啊,吉爾!”少女抬手,啪的一聲將打在了他的手掌上,“諸神那裡我來說,但是在那之前,要學會等待啊,吉爾君。”少女笑眼彎彎,“等你的半身從天而降,救你於水火之中。”
“將諸神從高高在上之所拽入凡塵,將他們的不可一世與狂妄自大打入塵埃,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了,吉爾!”少女眼中是熠熠神采,她飛舞的眉眼,驕傲的語氣,伴隨著他劇烈的心跳,成了畢生難忘的風景。
“看見人類統治這片大地的一天。”
心臟似乎要跳出嗓子,遠阪時臣猛地從床上坐起,入目是透過厚重窗簾投入房間的陽光,細小的灰塵顆粒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
那是來自於Archer的夢境,其中細節他已忘卻,唯一記得的是那個笑起來神采飛揚的金發少女,是看見她之時從內心深處所散發的,無法遮掩的愉悅和好奇,還有那個名字——伊什。
那樣的喜悅不會作假,那樣的滿足不能偽造,少年時期的吉爾伽美什對於伊什塔爾的感情,或許不是愛情,卻是更勝親情的存在。
遠阪時臣不明白為什麼同為神明的伊什塔爾會對諸神黃昏這種事情感興趣,可夢境之中吉爾伽美什和伊什塔爾,卻明顯是有著共同目標和想法的同類。
但是為什麼——
遠阪時臣從床上坐起來,起身拉開了寢室的窗簾,讓陽光充斥了這個房間。
——為什麼最初在Archer降世之時,當他親口說出這個世界竟然還有故人的時候,雖然隻有短短一瞬,可遠阪時臣卻感覺到了在喜悅的背後,有著滿腹殺意。
《吉爾加美什史詩》之中,諸神因為這片大地逐漸缺失的信仰接二連三的陷入沉睡,神明之力在土地上慢慢淡去,到了最後,諸神做出了最後一搏——他們放出了天之公牛,試圖懲戒對神明不敬的烏魯克人民。
再後來的事情,史詩上隻是匆匆一筆概括,王帶領著他的軍隊驅逐了那些對他們有著惡意的神明,在數年的奮戰之後,成功保護了烏魯克。自此之後諸神從大陸退卻,人子成為了這片大地新的主人。
那麼伊什塔爾呢?一直被提起的王之摯友恩奇都呢?
他們在其中又是什麼角色呢?
想起昨日在賢王懷裡睡得安穩的女神,遠阪時臣總覺得這次的聖杯戰爭,怕是不會那麼簡單結束。
此刻遠阪時臣是什麼心態,伊什塔爾不知道,但她自己什麼感覺伊什塔爾可是一清二楚:“你夠了吧,吉爾伽美什!”她手中提著一堆的袋子,試圖用眼神控訴自己麵前的兩個無良英靈,“你是個男人啊!”
“怎麼,這麼多年之後,你終於發現你和我性彆不同了?”英雄王一聲嘲笑。
“彆這麼說,”賢王臉上是縱容的笑,“她好不容易意識到這一點,要誇獎她才對。”
伊什塔爾說不上他們兩個人誰的話更傷人,或者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話:“你們是男人啊,為什麼逛起街來比我這個女人還要興奮啊!”坐在咖啡店軟椅上的伊什塔爾都快哭了,“從早上逛到現在,足足六個小時了啊!”
賢王舉杯:“本王問你要供魔了?”作為Caster,還是帶著王之財寶作弊的Caster,深知此刻伊什塔爾魔力不多的賢王在最開始就自己知足了。
“沒有。”伊什塔爾老實的回答。
“花你的錢了?”英雄王一隻手捏著杯壁,將被子提到麵前聞了聞,“什麼廉價的玩意兒啊!”他以一種批判的模樣,萬分嫌棄的將杯子扔回了盤子裡。
“也沒有。”伊什塔爾扭頭看著自己身側一堆高定品牌,吞了口口水。
“本王給你買了這麼多的東西,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這個時候,賢王和英雄王就展現出了他們作為‘吉爾伽美什’的高度默契性,“作為把本王扯到這個無聊地界的罪魁禍首,你難道不應該給本王好好地反思,並且為你冒犯王的舉動而贖罪麼?”
……
伊什塔爾看著質問自己的吉爾伽美什,慢慢的歎了口氣:“吉爾,你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好麼?”她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吉爾伽美什,“你——不會存在性轉版本吧?”
……
比起賢王哭笑不得的表情,英雄王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捂著額頭,“你成功愉悅到了本王,瘋丫頭!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伊什塔爾,隻要看到你,本王就看到了快樂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