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塔爾一直都知道艾蕾是個嘴硬心軟的好姑娘,她此刻的說辭恐怕無法描繪她當年萬分之一的艱難:“謝謝,”伊什塔爾張開雙手,抱住了自己的姐妹,“謝謝你所謂我做的一切,艾蕾。”
不遠處的Saber視線掃過了艾蕾與伊什塔爾所在,隨即又看向了英雄王:“你是怎麼做到的?”Rider和Assassin的戰鬥快要結束了,這意味著冬木的靈脈很快就要被毀去,“把那個女人帶到了現世。”
“怎麼,還有你不懂的問題?”作為所有吉爾伽美什中唯一一個封印了‘全知全能之星’的存在,英雄王在必要的或者不必要的時候,嘲諷技都是MAX的,“誰說你問了,本王就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我們不是死去的存在,”Saber對於另一個自己的挑釁無動於衷,“我的存在是因為我把真正的Saber扔的足夠遠,而你們——”這裡明顯不是再說艾蕾,“冬木這條靈脈消失之後,你們也會回到該去的地方。”
“你確定?”英雄王嗤笑,“果然,這個時期的本王也是如此愚昧無知。”
舊閃不知道自己在哪個環節猜錯了,但吉爾伽美什是從來不屑於謊言的:“比起你和Caster在半路截殺真正降臨的英靈,你猜伊什會對誰更有耐心?”
英雄王的表情順便變得滿是怒火,他看著年輕的自己,蛇瞳快要縮成了一條豎線了:“你在激怒我,”他看著毫無懼色的舊閃,“彆以為本王和那個老的拿不動武器,隻會翻書的家夥一樣仁慈。”
“如果你認為他那是仁慈,我沒意見。”舊閃回應,“說到仁慈,他人在哪裡?”
英雄王看著舊閃,似乎在判斷什麼。許久,他身上不停湧動的魔力停歇:“羅馬尼亞,”恢複了往日的懶散,“羅馬尼亞,尤格多米雷尼亞家族,聖杯真正的所在地。”毫無遮掩的告訴了另一個自己,“畢竟他是半個準冠位。”
半個準冠位啊……
舊閃聳肩,看著不遠處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同樣快速的戰鬥:“我一直以為我不會告訴她我對她有好感了。”Saber時期的吉爾伽美什熱衷於開疆擴土,而伊什塔爾,既是他的戰友也是他的後盾。
無論是為了穩妥還是為了未來,選擇和這種存在戀愛,稍有不慎反目成仇是最愚蠢的決定:“是什麼讓我改變了主意?”他好奇的問未來的自己,“你看起來簡直就是‘愛到不可自拔’的典範。”
“不,”英雄王冷笑,“我這是‘敢撩了本王就跑的,就要做好被本王弄死’的表情。”他嫌棄的瞥了一眼來自過去的自己,“本王怎麼不記得這個時候的本王,禮貌到不用‘全知全能之星’窺探未來了?”
“並非是禮貌,而是這雙眼睛所看到的,在這方麵無法感同身受。”Saber搖頭,“我欣賞她的判斷,偏愛她的決定,好奇她所規劃的未來宏圖,甚至能夠理解為了不讓她離開而不擇手段的任何決定。”
“但是我知道伊什塔爾,絕對不是一根線能夠牽住的風箏。”這個時期的吉爾伽美什,有著一軍統帥的理智和果決判斷,“既然如此,將感情放於理智之上的選擇,你半推半就順從她的選擇,我不理解。”
英雄王挑眉,他早就不記得這個時期的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伊什塔爾得了:“哦,那後來的本王改變主意了。”滿不在乎的補充道,“整個天下都是本王的後花園,最耀眼的花被本王采摘,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所以她在吃完了抹抹嘴就跑了?”舊閃冷笑,點明了某個即便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但是通過‘全知全能之星’所看到的,他已經不悅了很久的事情。
“……她不給你供魔了,對吧。”英雄王抬手,轉動的EA以他自身為軸心,向外擴散魔力回路,“且讓本王看看,這個時期的我,究竟是如何的愚昧且脆弱吧。”屬於吉爾伽美什的固有結界向四周擴散。
正在和艾蕾說話的伊什,就這麼突兀的被卷入了熟悉的風景中。甚至不斷有士兵自她的腳下跑過,喊著烏魯克之王的名字,或是仰頭對著女神打招呼。
“什麼?”和艾蕾漂浮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之上的伊什塔爾茫然的扭頭,看見的就是遠處被乖離劍撕裂天空的黑洞,和被終結劍所召喚而來遮天蔽日的洪水。
伊什塔爾:……隨便來個人提醒一下我,當初的我究竟是為什麼會認為,隻要斷掉Saber的魔力,他就會放棄弄死他自己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