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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濤不由得扇了一下自己的耳光，確定不是在做夢。
但他還是不敢相信，是不是秒表壞了啊？
接下來，王歡跑了第二遍，第三遍，全部都是差不多的成績。
然後……陸正濤陷入狂喜。
上天保佑。
上天有眼啊。
在他最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最大的希望。
他最心愛的弟子，竟然忽然突破了這樣的成績。
他沒有撒謊，他也沒有吹牛。
他真的有希望衝擊奧運會金牌，真的有希望啊。
真的有希望代表國家隊創造曆史，真正進行零的突破。
他激動得太狠了，以至於都要捂住胸口，心臟跳得太快有點疼。
“我緩一緩，我緩一緩。”陸正濤顫抖道。
整整緩了好幾分鐘，陸正濤拿出手機，顫抖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李主任，李主任，我是陸正濤……”
對麵就是田管中心的主任了，很高級彆的一個官員。
他的聲音有點疲倦，道：“正濤，見到王歡了嗎？告訴他不要想不開，更不要尋短見啊。當然也不要再亂講話了，否則很容易讓我們陷入被動。他也不容易，退役津貼又不多。告訴他我們考慮在體校給他找個工作，讓他千萬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如今全網無數人在攻擊王歡，所以領導最擔心的是王歡承受不了壓力自殺，那樣才是真正的被動。
陸正濤顫抖道：“主任，歡子沒有撒謊，沒有撒謊啊！他真的恢複了競技狀態了，成績非常非常非常好，您無法想象的好。”
李主任道：“怎麼可能？正濤你也糊塗了嗎？”
陸正濤道：“我剛剛看到的，我親自按表的，王歡百米短跑的成績全國第一，也是亞洲第一。”
“不可能，不可能……”李主任猛地站起，直接把東西都碰倒了。
陸正濤道：“主任，您等著，您等著。我這就帶著歡子進京，我們這就證明給您看。歡子真的可能創造曆史，歡子真的可能為國家帶來零的突破。”
李主任真的不相信，但陸正濤是老人，不會撒謊的。
“正濤，我年紀可大了，你是老實人，可不要忽悠我啊。”李主任顫抖道：“你給我說實話，如果屬實的話，我就告訴領導了啊。”
陸正濤道：“您儘管打電話給領導，明天來見證歡子成績的人越多越好，級彆越高越好。”
李主任道：“趕緊買車票，不……不，買機票！頭等艙，讓他休息好，我們報銷。”
接著掛電話之前，李主任道：“正濤，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了，你可千萬不要忽悠我，明天我可真把奧組委的大領導請來了啊。”
陸正濤道：“一定要請，一定要請，我們歡子一定給領導一個巨大的驚喜。”
李主任掛掉電話後，心臟依舊顫抖不已，大口地喘息著，拿了一片減壓藥吃了下去。
換成一個成熟的領導，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打電話，應該先自己確定了之後，再給領導報喜。
但……他也是運動員出身，也是教練出身。
明明知道自己不該打這個電話，但還是不由自主撥通了某個號碼，然後本能地站起來。
“領導，有一件事情，我向您彙報一下……”
………………
王歡當天晚上乘坐飛機前往京城。
而且還奢侈地乘坐了頭等艙，晚上在一家酒店休息。
當天晚上他完全激動得睡不著。
師傅陸正濤更加睡不著了，卻一直在勸王歡趕緊睡覺。
明天可是對王歡的大考啊，甚至完全決定了王歡的命運。
而且可是有很多大領導要來的。
陸正濤睡著一會兒後，立刻就會被驚醒，因為他經常做噩夢，夢到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夢，王歡的成績根本就不是真的，而是他幻想出來的。
明天萬一王歡成績不好，或者發揮不好的話，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那麼多大領導在場呢。
不止是陸正濤睡不著，田管中心的李主任也睡不著。
他已經後悔了，為何要打這個電話彙報啊？完全可以自己驗證之後，再給領導報喜的啊。
草率了，激動了啊。
關鍵領導也很高興，對明天充滿了期待。
萬一要是砸了，那可是天大的麻煩啊。
可是，當時他真的忍不住啊。
……………………
次日一早，田管中心就派人來了，是一個副主任。
到了之後，就拉著陸正濤在邊上說話，顯然是確定王歡的成績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陸正濤糊塗了說瞎話。
“正濤，我跟你講啊，現在領導們還沒有到場，如果王歡成績是假的，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副主任道：“萬一到了現場，王歡跑砸了，那我們兩個人，甚至李主任都承擔不了責任。”
陸正濤信誓旦旦，王歡的成績是真的。
但這個副主任真不敢相信啊，王歡這個體形，完全不是一個矯健的狀態啊。
就這個狀態，能跑出多好的成績？
但是當著王歡的麵，他可是半個字的質疑都不敢啊。
唯恐影響的王歡的心態啊，反而還要噓寒問暖的。
昨天睡得好不好啊？休息夠了沒有？
今天早餐要吃好，但又不要吃得太多。
然後婉轉地說，今天到場會有很多領導，所以非常非常關鍵。
講真的啊，看到王歡的體形，這位副主任冷汗一直出，感覺今天可能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