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溪想儘快回去,低著頭一路跟在顧英身後,看著他們寒暄分彆,差不多結束,一道魁梧的身影遠遠走近。
“少夫人,顧先生請您過去一趟。”保鏢長羅烈瞥到顧英疑惑的表情,補充道,“顧先生的意思既然少夫人辦理婚宴,具體細節還要親自交代,請吧少夫人。”
“快去啊。”顧英趕緊把她推出去。
顧家那麼多人偏偏選上謝溪,誰知道顧廷野葫蘆裡賣什麼藥,能不得罪就順著。
“說吧,有什麼要交代的。”豔麗的眸子盛著淡淡涼意,跟飯桌上的她完全兩種風格。
說開後,她沒必要裝了。
勞斯萊斯沿著黑漆漆的公路線刻意壓慢速度,幾輛豪車遙遙跟著,給車裡的人留下足夠的談話時間。
顧廷野袖口挽至腕處,正聚精會神地擺弄膝蓋上一艘機械遊輪,每個零件黑漆鋥亮泛光,螺絲刀在上麵敲敲扭扭。
又忽略她說話。
“你好像不反對?”顧廷野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反對有用的話,要你乾嘛。”好像她不願意,他就真能放過她一樣。
“馬上要從情人變成小三,不覺得深刻體驗的過程很重要嗎?”顧廷野繼續修理著那艘遊輪,半合的眼帶著諷刺。
小三?
“······”謝溪幾乎被氣得失語,“你就這麼惡趣味嗎?”
“隻是突然覺得······你好像讓我很有挑戰欲,所以我不打算放過你了。”
謝溪心間重重鑿擊了一下,隻覺得窒息,“顧廷野,顧總,要挑戰你隨便去報名參加什麼闖關節目,彆和我扯上關係。”
顧廷野這才將遊輪放到一邊,路燈斷斷續續閃到他眼皮上忽明忽暗,他凝著她,薄唇淡淡,“我就願意和你玩,你能把我怎麼樣。”
謝溪一時失語。
她真不能把他怎麼樣。
寄人籬下,她裝乖裝傻,不是真傻。
辦砸了,不用顧家,梁家能讓她直接死。
她夠焦頭爛額了,顧廷野不退反進,變本加厲地對付她。
“你心真狠。那個什麼梁清冉,有學識,有能力,有計劃,現代社會大好青年,婚禮交給他,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這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我拜托你不要為了報複我今天的行為,失去理智好嗎。”
梁清冉,有學識?有能力?
這女人眼睛瞎了吧。
顧廷野臉沉下去,野心勃勃的臉看她像一頭待宰殺的羊,“心情好的時候,會考慮這個提議。”
“你不是那善變的人。”謝溪哀莫大於心死,“我所有的錢都不能用,也離不開顧家,你還想要什麼?你想和我斷絕關係,以後我不糾纏你就是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和我剛進顧家的時候一樣,互不乾涉,不行嗎?”
顧廷野視線放至窗外,嘴角邪氣地上揚,“你有失憶症嗎,我說了,不打算放過你,我還要你求我。”
想離開顧家重新生活,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