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內,高長河一臉自信地說道“荊州有於嗣和胡雲山在,沈禦他一個人又能查出什麼東西呢?”
然而,柳明卻不這麼認為。他緊緊盯著高長河,緩緩說道“你我剛來荊州之時,心中尚且懷揣著那份初心。那時的我們年輕氣盛、充滿朝氣。而沈禦或許來得稍晚一些,但從他的表現可以看出,他是個固執己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對於嗣所在的整個於氏一族,說不定他沈禦真的有能力將這灘淤泥中的腐敗之肉給挖掘出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荊州官衙的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眾官員圍坐在一起,低聲議論著。
"於大人怎麼還沒來?"有人忍不住輕聲問道。
另一人撇撇嘴道:"你們還沒習慣啊,這兩年每次官衙商議,他哪次不是最後一個來的?"
"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故意給咱們這位節度使沈禦下馬威呢,可這沈禦倒好,愣是不受影響,依舊堅持查案。"
"也是,不過你們說這案子都過去十幾年了,他真能查清嗎?"眾人紛紛附和,表示質疑。
柳明靜靜地聽著周圍官員們的交談,目光不時與身旁的高長河相對視一眼,然後一同將視線投向坐在高位上的沈禦。隻見沈禦一臉淡然,似乎並未受到外界乾擾,專注地翻看著手中的文書和賬本。偶爾抬起頭看看門外,嘴角微微上揚“時辰差不多了,今日召集諸位前來,並非為了其他事。昨晚我仔細核對了荊州這些年的賬目以及所缺庫銀的數量,發現其中存在諸多漏洞......”
一名官員麵露難色地開口問道“沈大人,咱們不等一下於知州再開始嗎?”沈禦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回答道“時辰已到,難道你們還指望著那個於嗣來給我個下馬威不成?
告訴你們,我沈禦可不吃他那一套!之前你們不是都說他想故意刁難我嗎?怎麼現在反倒不適應了?按照以往的慣例,商議政事的時間就是此刻,他於嗣自己遲到,難道還要讓我們所有人都陪著乾等嗎?”
一旁的邢珂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沈禦則繼續說道“接下來,希望各位能如實地將這些年來的各項花銷呈報上來。要知道,十年一次的黃河堤壩修繕工程即將動工,而我們荊州又剛剛丟失了一千萬兩庫銀,至今尚未查明此案真相。
這次修築堤壩無疑又是一大筆開支。因此,請諸位務必詳細列出自我來到荊州之前所有官府支出的明細,以便我們能夠合理地運用好這次從宮中籌集到的款項,確保用於修複和加固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