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煊站在窗前,望著天上的星空,若有所思,他見元瑤鼓著一張臉,氣嘟嘟的模樣,勾了勾嘴角,頓了頓,才低聲道:“隻是看到了一些東西而已。”
元瑤氣鼓鼓的模樣頓時有些發癟,疑惑的問道:“什麼?”
金煊搖了搖頭,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被元瑤氣鼓鼓的打斷道:“你要是敢說沒什麼,我真的就不理會你了。”她不喜歡被瞞著的感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靈魂破碎……”金煊一窒,扭過頭閉了閉眼睛,才道:“我看到了。”
元瑤明白過來了,她走到金煊身邊,仰著頭看向他,道:“你在害怕?”她見金煊轉頭,跑到他身前,又追問道:“你是否因此而覺得害怕?”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般開心,可卻控製不住嘴角的弧度,“你害怕我死掉對不對?!”
金煊冷著一張臉,看見元瑤怎麼都掩蓋不住開心的小臉,摸了摸她的發絲,暗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不該同她一般計較,隻是有些事必須要讓她明白,“靠傷害自己來判斷自己在旁人心中是否有地位,這種方法是極為愚蠢的。”
元瑤不甚明白,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樣才能知道你心中是否有我不是嗎?”為何會是愚蠢。
金煊定定的看了元瑤片刻,才沉聲說道:“既要靠傷害自己才能判斷的出來,這樣的人不要也罷。”他見元瑤不以為然的樣子,有開口道:“若他心中有你,你傷害自己,讓他該如何麵對自己。”他看向元瑤又道:“可若他心中無你,便是你死了,他也會無動於衷,若是這樣,可還值得?”
元瑤若有所思,從未有人告訴過她這些,先時,帝君更不會同她講這許多。
“人這一生,生命是最為寶貴的東西。”金煊淡淡的開口,看向元瑤的目光中有著格外的堅定,“沒有任何人值得你為他用生命去衡量。”
“難道沒有比生命更為寶貴的東西嗎?”元瑤仰起頭,她看向金煊,認真的說道:“可我覺得,有,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她見金煊蹙眉,抿了抿唇,才道:“比如噬魂槍,便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毫
不猶豫的為你擋下噬魂槍。”
元瑤這話說的極為認真,她看向金煊,道:“在我心目中,帝君便是比我的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
金煊看著元瑤,那雙明亮的雙眸之中,滿滿的都是認真與堅定。
元瑤又輕笑了一聲,看著金煊揚了揚眉,才道:“自我有靈智之時,便是您教導我一切,除去搖光宮的傳承,我的記憶中也隻有您,是您教我彈琴,教我練劍,教我心法……也是您能夠容忍我的壞脾氣,我的喜怒無常……”她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見金煊微微蹙眉的樣子,元瑤揚起眉梢,看起來頗為盛氣淩人的樣子,她揚聲道:“我救你,無關情愛。”
“無關情愛。”金煊低聲喃喃,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據元瑤此時所說的,他倒不覺得她對他的感情是愛情,這種感情更像是親情。
“你終究還是不懂。”金煊搖頭道:“你隻是將你對他的依賴誤以為是愛情。”他摸了摸元瑤的發絲,低聲道:“人類,是感情最為複雜的群體,等你在人間時間在長些,也就明白了。”
元瑤翻了個白眼,一把拍開他的手,嘟囔道:“也就隻有你老認為我不懂。”簡直太小看她的智商了。
“我終究不是他。”金煊淡淡的說道,他見元瑤又要反駁,抬手製止,道:“你聽我說,便是我知道,我同人類不同,可我沒有你同他的記憶,你同他之間的喜怒哀樂,也同我沒有絲毫乾係。”他說這話之時,異常的冷靜,“我不希望你將我當做是他,我隻是我,而不是一個替身。”
元瑤點頭,表示明白。
自那次談話之後,元瑤似是丟掉了某種忐忑一般,她並不在意金煊是否有記憶,隻要知道他就是帝君,元瑤就覺得心中安穩,似乎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再感到害怕一般,雖然她原本也不懂得何為害怕一般,可這似乎就是一種底氣,一種安心。
弼爾塔哈爾與孟和的進京,讓元瑤極為驚喜,她拉著塔哈爾道:“哥哥何時來的,為何無人通知我?”說著瞪向孟和,道:“你也不知提前讓人送信過來!”
“這不是要給你個驚喜嘛。”孟和笑著說道,說著他有仔細的打量了元瑤一眼,點
點頭道:“嗯,看來你在京城過的甚好,又長高了些許。”
“那是自然。”元瑤揚眉,挑著眉頭驕矜道:“能給本格格委屈的人還未出生呢。”說著她看向塔哈爾,疑惑的問道:“格格怎地這個時節進京?”
孟和嗤了一聲,道:“你在宮中,連太後的千秋都忘記了嗎?”他見元瑤一臉茫然的模樣,翻了個白眼,道:“這幸虧我們來了,若是太後千秋節,你卻什麼都拿不出來,太後能高興?”
塔哈爾麵色也有些慎重,他皺了皺眉,看了宮人們一眼,低叱道:“這裡是宮裡,禍從口出。”
元瑤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軟榻上,看向塔哈爾道:“哥哥彆擔心,這裡沒人會多話的。”她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倒也不必在宮裡待著了。
孟和看了塔哈爾一眼,慢騰騰的走到元瑤身邊,道:“王爺說,等過了太後千秋,你也要跟我們回草原。”他謹慎的看了元瑤一眼,道:“你可莫要被這京師的繁華迷了眼,不打算回了啊。”
“怎麼會?”元瑤嗤笑一聲,“偏你想的多,我就是那般眼皮子淺的人?”
塔哈爾見他們閒聊,隻搖了搖頭,笑道:“看你過的舒心,父王同我也就安心了。”
“阿爹如何了?”元瑤忙問。
“父王很好,你莫要憂心。”塔哈爾點了點頭,說完他站起身來,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孟和忙行了禮,同元瑤兩人將塔哈爾送了出門,孟和眉心微皺。
“怎麼了?”元瑤問。
“即便是送太後千秋節禮,可弼爾塔哈爾帶來的禮單也太厚了些。”孟和若有所思,“便是不提十萬馬匹,單是勇士就來了不少,我隱約聽聞,怕是要去難免的戰場上的。”他點了點下頜,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我們出發不久前,據說王爺曾收到過攝政王的來信,我猜測許是同這有些乾係的吧。”
元瑤翻了個白眼,看向孟和,道:“你操心那麼多作甚,有阿爹在,哪裡輪到你想那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