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看她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瞪了瞪眼,道:“你這也忒大膽了,用著這樣一張臉,乾什麼了?”他拉住水三娘,道:“你老實說,有沒有乾壞事?”
水三娘翻了個白眼,扯了扯被他拉住的袖子,道:“你鬆手!”見柳清風執拗的樣子,水三娘朝門內看了看,才略微有些心虛的說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有個書生拿了一幅美人圖,那美人兒就是大人。”水三娘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柳清風皺了皺眉,就聽水三娘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你想啊,這小寶的生父是誰,我們誰都不知道,玄昭真人目前瞧著似乎不介意這件事情,可誰知道日後會不會介意?”她見柳清風麵樓遲疑,又再接再厲的說道:“再說了,那人留有大人的美人圖,可見對大人懷有不良企圖,我們總要將危險掐滅在萌芽中是不是?”
柳清風無奈的白了她一眼,道:“有些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麼?”
“我怎麼不相信了?”水三娘就不滿了,這話說的,可是她的真心話好不好啊,她是真的再為大人考慮啊,怎麼就不能相信她了啊。
“行了。”柳清風抽了抽嘴角,道:“其它的我不管,你隻要彆頂著這樣一副麵孔就是了。”他頓了一下,才看向水三娘道:“這話我隻說一遍,你彆看著玄昭真人對著大人溫柔體貼的樣子,就當他是脾氣好。”柳清風嘖嘖歎了兩聲,“小心連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水三娘打了個寒顫,咽了咽口水,才有些顫抖的說道:“不……不能吧?”
“你覺得呢?”柳清風涼涼的反問道。
水三娘搖搖頭,道:“你放心,等我收拾了那王安旭,自然不會再頂著這張臉了。”
柳清風似是有些不滿,可卻也沒在多言,隻道:“你如今沒了內丹,在外行走,同人類打交道,還需要小心謹慎些才好。”
“你放心吧,我知道該如何做。”水三娘點點頭,事關她的安危,她倒也不會含糊。
元瑤正端坐鏡台前梳妝,她緊著一件單衣,若有若無的靈力凝結在皮膚上,瞧著瑩白細膩,元瑤細細的打量著鏡中人的眉眼,那是一種很柔
和的美,同她倒是有很大的區彆,元瑤頓了一下,掐起一個手決,剛剛那細膩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的灰敗,元瑤蹙了蹙眉,輕歎了口氣。
也隻有在此刻,才能清楚的意識到,她的這劇身體早已經死亡,如今包裹在靈力之下的,是一副將將快要腐爛的軀體,若非她每日裡花費大量的靈力還維持這劇身體,怕是早已經成為一堆腐肉。
元瑤突然覺得有些惡心,那抹惡心感讓元瑤心底有種想要大聲哭喊的衝動。
她伸手撫摸心口,想到曾經的孟古青……
“你在委屈?”元瑤輕聲問道,見那抹憤懣凝而不散,元瑤淡聲說道:“不必委屈,誰欠你的,日後你親自找他償還。”
小寶正是好動的年紀,也格外粘人,她陪著小寶玩了一會子,就看到昭華收劍走了過來,元瑤連忙迎了上前,遞給他一杯茶水,又替他拭了拭額間的細汗,道:“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本是隨口的一句話,倒是讓昭華略微有些僵硬,卻是隨口說道:“煉體而已。”
元瑤點了點頭,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她皺了皺眉,看向昭華,疑惑的問道:“剛剛我好像……”
“什麼?”
“我好像看到了一根白頭發呢。”元瑤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昭華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定是看錯了。”他眼中有些許笑意,看向元瑤的目光又如往常那般沉穩,元瑤仔細瞧了瞧,並未發現有何區彆,隻得嘟囔道:“嚇我一跳,看來是我眼花了……”
昭華捏了捏她的鼻尖,嗔笑道:“我便是頭發白了,你也逃不掉了。”
“師尊便是頭發白了,也是最帥的老頭子。”元瑤倒是挺樂嗬,想了想頭發花白的師尊,笑的直不起腰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哈~”
昭華看著她樂嗬,無奈的搖頭笑道:“人類匆匆數十載年華,若能夠與喜歡之人,白頭偕老,倒也令人羨豔。”
元瑤微愣,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看向昭華,晃了晃兩人相握的手,咧著嘴樂嗬道:“就像是你我這般。”
“嗯。”昭華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剛做好飯上桌,就碰到一道人敲門而入,那人一襲青色
道袍,手執拂塵,白發須眉,麵相稍顯嚴厲,他敲門而入,站在柳樹之下,一副仙風道骨之資。
燕赤霞看到那道長之後,麵色都變了,連忙行禮,喊了聲掌門師叔。
昭華隻是微微頷首,喚了聲師弟,麵色不變,元瑤愣怔的看了那位道長一眼,抿了抿唇,她突然想知道,在她所不知道的那些年,師尊他都經曆過什麼?
那道人隻瞥了元瑤一眼,就不再看她,隻是麵色稍顯複雜的問道:“值得嗎?”
昭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顯然是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那道人突然指著元瑤,厲聲喝道:“你竟然為了這麼一個東西毀了自身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