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瑤能夠從那石磯的口中感覺到,她說的是真話,也是真的這樣認為的,並不是敖聽心以為的那般,申公豹在替這位石磯娘娘做事,可是她也不認為敖聽心在說謊,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隻是她們不知道罷了。
她拉住想要說什麼的敖聽心,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莫要那般莽撞,敖聽心頗有些不甘不願的樣子,隻是卻也沒在多言什麼,隻是緊緊皺著眉頭,看起來頗有些煩躁。
元瑤也不理會她,看向石磯道:“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她笑了笑,對著石磯拱了拱手,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道:“寸心有一疑問,想請娘娘指教。”她頓了一下,才彎了彎唇,笑道:“雖有些冒昧,隻心中頗為不解,還請娘娘莫要見怪。”
石磯伸手做出請講的動作來,她麵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脾氣似乎很好的樣子。
同聽心口中的大魔頭的形象相差甚遠,隻是人不可貌相,有些事情倒也不必太過於絕對了。
元瑤望了望四周,這骷髏山遠遠的瞧上,隻覺得灰蒙蒙光禿禿的,同仙山靈島區彆甚大,她彎了彎唇,這才略微好奇的詢問道:“娘娘這結界,倒是頗為不同尋常。”她頓了頓,才又開口道:“結界被震天箭一箭震碎,想來娘娘自身亦受損嚴重。”她目光在石磯慘白的麵色上停留了片刻,才輕聲詢問道:“娘娘可是在防備誰麼?”
石磯唇上的笑意並未改變,她看向元瑤道:“此事,倒也沒甚好隱瞞的。”她眼睛望向元瑤手中的震天箭,淡淡的說道:“不過是防備此箭罷了。”
元瑤揚了揚眉,看向手中的震天箭,眯了眯眼睛,道:“莫非娘娘知曉此箭會出現在這裡。”
石磯低垂著眼眸,想到被這震天箭射殺的童兒,以及自己之後的慘死,現在她的腦海中似乎還殘留著她死亡之時的憤懣仇恨之情,她被太乙殺死之後,原本應進入封神榜之中,可卻不知為何,魂魄流連在世間,她親眼看到截教在封神大劫之後的慘狀。
封神一役,十損其九,截教門人慘遭屠戮,便是連誅仙四劍也被搶。
石磯心中憤恨之情簡直無法排解,她
入截教,雖為外門子弟,可碧遊宮於她來說,那似是家一般的存在,在她剛化形之時,是她覺得最為安全的地方,也是碧遊宮不嫌棄她根腳,收她入門,教她道法,若無師尊,無碧遊宮,無那些師兄師姐們,她也不會習得精妙道法,立下道場。
她雖比不得內門師兄師姐們得師尊看重,可對於師尊的感激之情,並不比任何一人差。
石磯斂下眼底的怨恨,她看向元瑤,道:“此事不變與道友細說。”她看向元瑤,勾了勾唇,才溫聲說道:“聽道友所言,此番來白骨洞,是為龍珠而來?”
元瑤同敖聽心對視了一眼,才點了點頭,道:“正是。”
石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龍珠不在此地。”
“被人尋上門來,又怎會承認?”敖聽心忍不住嘟囔道,見元瑤瞥她,敖聽心癟了癟嘴,隻得閉上嘴巴不在多言。
石磯也沒在意,隻是笑了笑,側過身,道:“道友若是不信,自可去山中搜查。”她姿態頗為閒適,顯然是極為有底氣的,也不將兩人的搜查放在眼中,極為篤定。
敖聽心皺著眉頭,咬了咬唇,她也知道若她真進入石磯道場搜尋,即便是她應承的,可到底算是撕破了臉麵的,若是龍珠在此,倒也無妨,可若是沒搜到呢?更何況,石磯大大方方的讓出道場給他們搜,她們真的敢麼?她可不相信這位石磯娘娘的道場會是安全的地方,若是不小心觸碰了什麼禁忌法寶,便是死了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寸心,你彆相信她。”敖聽心抿了抿唇,隻得拉住元瑤,低聲說道:“我不相信她,她在說謊,她若是真的這般溫和無害,申公豹為何要替她搜尋壯勞力,又為何對她那般奉承與討好?”她抓住元瑤,低聲說道:“你信我,這俱都是我親眼所見。”
元瑤拍了拍她的胳膊,點了點頭道:“我自是信你的。”
敖聽心這才略微舒了口氣,她又低聲說道:“她現在表現的這般無害,是不是就是在誤導我們。”
元瑤搖了搖頭,“不知。”她看了石磯一眼,對著敖聽心又道:“隻是如今不管是她有意為之還是她本性如此,我們都不能進白骨洞,這是石磯的道場,這山上便
是連一塊小石頭,都能成為她的武器。”
敖聽心咬了咬唇,隻得不甘的點頭,恨恨的說道:“龍珠事了,我一定要勤加修煉,再也不要這般憋屈!”
元瑤彎了彎唇,看向石磯,道:“此事是我們思慮不周,擾了娘娘清靜,還望娘娘勿怪。”
石磯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妨事。”她又看了元瑤手中的震天箭一眼,才似是不經意的提起,“聽聞這震天箭與乾坤弓乃是陳塘關的鎮關之寶,祖傳至今,無人能拿起使用。”她頓了頓,才笑道:“倒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拉動了乾坤弓。”
元瑤蹙了蹙眉,心中已然明白,這箭怕也隻有哪吒才能拉得動了。
敖聽心倒是哼了一聲,嘟囔道:“陳塘關中能拉動乾坤弓的,也隻有哪吒了。”
元瑤沒有出聲,隻是掐了敖聽心一把,倒是石磯·笑嗬嗬的問道:“怎麼?道友同那哪吒相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