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我來開車吧。”
她還不想死,萬一傅南祁手一抖,又上演剛才的劇情怎麼辦?
傅南祁沒勉強,跟她換了位置。
徐寧歡把車開進彆墅,本來想打車離開的,男人突然用流血的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角“彆走!”
彆墅外燈火通明,徐寧歡才看清了傅南祁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不對勁。
她心裡閃過一絲猶豫,轉眼就被傅南祁拉進了彆墅。
傅南祁的外套全臟了,在地上蹭破了幾個洞,手臂不知道刮到什麼,有一大片皮膚在流血,但隻是皮外傷,傷口麵積大卻不深。
徐寧歡還是心軟了,拿了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給小臂包紮好,徐寧歡剛合上醫藥箱,男人的手突然穿過她的腰,緊緊抱著她,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男人閉上眼睛,察覺到徐寧歡想推開他,立馬開口“彆動,讓我抱一抱。”
男人聲音低啞,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脆弱。
徐寧歡愣住,她從來沒見過傅南祁有脆弱的時刻,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無堅不摧的形象。
“五歲那年我很貪玩,避開傭人私自跑去小花園的池塘,沒想到會溺水,當時是林染的父親救了我,可是他也不會遊泳。”
男人突然開口,仿佛陷入了當年的回憶,聲音有些縹緲虛無,可徐寧歡卻聽得真切。
“我昏迷了好幾天,醒來才知道他死了,沒人敢在我麵前提起他,直到有一次我偷聽到傭人的對話,說如果不是我貪玩,林管家就不會死,說我是殺人犯,是我害死他的。”
這對當時才五歲的孩子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他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怎麼說過話。
而且當時林染才出生沒多久,傅南祁愧疚至極,開始拚命補償她,從那時候起,林染所有的開銷都由他們傅家來出。
今天林染差點被車撞上的那一刻,那些噩夢般的回憶一下湧上腦海,重新把把他推入黑暗。
傅南祁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如果林家再有一個人因為我而死,那我這輩子欠林家的就還不清了。”
徐寧歡能感覺男人抱著她的手好像在發抖,她微微垂眸,原本想推開他的手轉而搭在他肩膀上,抱住他。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是故意的,更不是什麼殺人犯。”
徐寧歡輕柔的聲音在傅南祁耳邊響起,像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狗。
“如果再來一次,林管家還是會救你,他也希望你好好活著。”
男人渾身一震,瞳孔微微瞪大,雙臂不自覺收緊,把徐寧歡抱的更緊。
傅南祁的臉埋在徐寧歡的脖頸間,悶悶出聲“嗯!”
徐寧歡是在彆墅過的夜,傅南祁一直抱著她不肯撒手,像個迷路的孩子,看得她心軟。
可是第二天起床,傅南祁又恢複了那副冷酷的模樣,傲嬌地叫她去做早飯,仿佛昨晚他的脆弱隻是徐寧歡的幻覺。
徐寧歡也恢複了對傅南祁不冷不熱的狀態,卻能察覺到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傅南祁時不時會發消息約她出去,徐寧歡接了新的單子,忙得沒時間理他,更沒時間去想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