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個月他們才聽說西市開了間快餐店不但味道不錯,販賣的方式也很新穎,他們對新奇的事物有著強烈的好奇性,兩人也是親自跑去試吃過幾次。
鼎香樓被人頂下之後他們本來也想趁這個機會準備提前北上的。可是後一聽說是那個快餐店的那板娘頂下,這下興奮得不予言表,兩人合計了一晚,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次聽說豆腐做起來看似簡單,其實也不太易,豆腐營養豐富,是人們經常做的一道菜,曾一有名言:“嚼鐵丸不費力氣,食豆腐需下功夫。”可見,一道上好豆腐宴,在烹飪過程中不但要保持其形,入味的同時還要去除豆腥味,更是能準確考驗廚師火候刀工最好的一道菜。
口袋豆腐。
首先將豆腐去皮,切成6厘米長、2厘米見方的條;春筍切成骨牌片,菜心洗淨。爐上起兩灶,將炒鍋兩口分置於其上,其中一鍋放入沸水500克、加食用堿保持微沸。另一鍋放熟菜油燒至七成熱,將豆腐條分次放入,炸到呈金黃色撈出,放入堿水鍋內泡約一盞茶後,撈起放入清水中退堿,再第二次放入堿水鍋中泡約約一盞茶後,用清水再漂。然後把炸泡好的豆腐再在沸水中過一次,並用骨湯汆兩次。最後將骨湯入鍋中燒沸,加冬筍、胡椒粉、料酒、鹽燒沸後,下豆腐條、菜心、味精,起鍋盛入湯碗裝點即成。
做這道就是要額外小心,豆腐在烹飪過程中極易碎裂,一旦破裂這道菜就失敗了。
方氏兄弟的豆腐菜也做好了,是一道煎釀豆腐。豆腐跟肉泥搭配不錯,兩麵也煎之過,最後也勾過芡,整體看上去隻能說賣相還不錯,可是他們失去一道最重要的……
“請大家幫忙品嘗,看看”孟掌櫃做為中間人對著大堂的夥計說道。
不用孟掌櫃一一細說,口袋豆腐很快就已經見了底,而那道煎釀豆腐卻落了下層。
方氏兄弟不太置信對望了一眼,方武首先按捺不住拿起一雙筷子,從夥計的嘴下搶下了最後的一塊豆腐,因豆腐太軟,方武一個大力,豆腐中乳白湯汁傾刻流出,香氣頓時四溢,嘗一口,鹹鮮味美而醇香。可謂湯鮮,味濃、豆腐嫩。
不用在嘗自己的菜,他們輸得心服口福,雙雙低下頭。
“知道你們那道煎釀豆腐,差一樣什麼嗎?”春娘看了兄弟倆一眼繼續道:“如果你們鼻子沒有出問題的話,用用吧”。
方氏兄弟對視一眼後,直接朝春娘屈膝跪了下去:“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雖然這事在比賽之前,方氏兄弟當著大家的麵許下了誓言,可春娘萬萬沒想到,這兩兄弟還真的說到做到,拜她一小姑娘為師,看來這古人挺講誠信的。這兩兄弟資質還不差,稍加磨難一番,應該是可用之才。所謂好為人師,誨人不倦,小小的人兒,心裡也開始極度地膨脹起來。
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這場美食博弈之間,沒有人注意到從外麵走進了宋逸成。
還是孟飛的一個不經意一瞥,率先看到站在柱子旁欣賞好戲的宋逸成,主動上前躬身恭候道:“見過三公子”。
“見過三公子”大堂中的眾人看到宋逸成紛紛上前行禮。
這位三公子大家都不陌生,雖然平時來的次數不多,但在鄖縣酒樓業隻要提起宋逸成的大名沒有人不知,有人猜測三公子是來探底,也有人猜測他對這位新老板娘也好感,欲追之,還有一種就是猜測這位是鼎香樓的幕後老板,不得不說群眾的力量很強大,大家真相。
宋逸成揮了揮手,笑得一臉和風煦日,拱手作揖道:“想不到,我來的正是時候,恭喜老板娘,賀喜老板娘,今收得兩位得力助手,相信不假時日,一定會趕超過我們會仙閣”。
在春娘看來,這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直接忽視宋逸成的長相),穿得人模狗樣,到那裡都是一幅笑眯眯地和氣樣,不知道蠱惑多少人的心,確不知道這人,內心是多麼的暴力,怎麼感覺這人長得怎麼這麼欠揍呢,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
不得不說,春娘這丫頭武功與日俱增,體力的暴力因子也隨著武功同步增長,反正她在宋逸成的麵前,早已沒有了大家閨秀應有矜持,典型的野蠻女友。
“三公子是來摸底的”春娘沒好氣的瞟了一眼說道。
孟掌櫃離的最近,聽得出來老板娘語氣不妙,趕緊打著哈哈,打發著眾人一一散去。
春娘看了一下,大堂之上,實在不是說話的地,白了身後的宋逸成一眼,轉身朝後院的書房進去。
宋逸成也不惱,‘啪’的一下打開折扇,擺出一幅自認為瀟灑地公子哥的樣子,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神色,施施然地尾隨其後進了後院。
“這個鼎香樓到底怎麼回事呀?”在後院的書房,春娘也不跟宋逸成客氣一骨惱地發泄道。
這宋逸成怎麼是個甩手的掌櫃,什麼事情都不管,當初大家說好了是合夥的呀,怎麼從裝修到現在,他也就露過一次臉,算起今天應該是第二次,自己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他倒是悠閒的話,一來還站在那裡說著風涼話,看來自己識人的本事,確實沒有他厲害,自己這算不算是交友不慎呀。
“什麼怎麼回事?”宋逸成繼續扇著扇,打著晃腔道。
這才四月天,你很熱嗎?你扇個什麼勁呀,“啪”的一聲,搶過折扇,聲音也因此一下高了起來:“扇你個頭啊,你才是老板呀”。
“噓,彆琅琅”宋逸成一把捂住春娘的嘴。
春娘瞪大眼睛怒視著他,嘴裡直嘟啷著要宋逸成趕快鬆手,可惜宋逸成捂的太緊,倒是沒能聽清楚她到底說的是啥。
宋逸成看這樣也不是這個事,語氣軟軟地在春娘耳邊道:“你彆嚷,我好好跟你說,行吧”。
春娘無奈地眨眨了眼,點頭應下了,宋逸成這才鬆了手。深呼了一口氣,白了宋逸成一眼,這事有這麼嚴重嗎?要是我真給他捅出去了,難不成還殺人滅口不成。
要是真這麼危險,我還是考慮要不要跟你合作好了,銀子雖可貴,可生命價更高呀。春娘平時看上去倒是挺仗義的一人,可她不是傻子呀,你仗義是一回事,被人當槍使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這人還是那種一看就知道你玩不過得人,打不過的人,子曰:“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這宋逸成越看越像“不善者”,得重新考核一下,看要不要來個避而遠之。
“說吧”春娘微閉雙眼端坐一旁,悠哉地等著宋逸成的答案。
“其實你也知道我家是開會仙閣的,家族中早有祖訓,嫡子在外不可自立門戶。所以我把鼎香樓買下來,不是……用我的名字買的”。說完,還朝門外張望了下,以測安全。
“嗯”春娘繼續閉目養神,他不想看到宋逸成那張臉,那張臉太有蠱惑了,不能被他外表的假象所迷,一定要獨立的思考接下來的問題。
宋逸成看著春娘一臉平靜,小心地試探著說道:“……所以我當時買下鼎香樓的時候,就是用你的名字,春兒,你不會怪我吧”。
不看他是對的,春娘對自己這個決定相當的明智,要是睜著眼,她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又嚷起來,平靜聽完了宋逸成的話,春娘一直在暗暗地思量,這酒樓的錢雖說宋逸成出的,可是名字卻是她的,還沒人知道真相,換個意思這是說有人送了她一棟酒樓,這剛穿來一年就從貧窮的農家村姑變成了坐擁資產上萬的萬元戶。
難怪現代的小姑娘都要嫁有錢人,官二代,富二代,輕輕鬆鬆地就能送你房車,洋房,眼都不眨一下,這些人不論在那個年代都是那麼吃香。前世她到變成剩女,也沒出現一個優質男,想不到這才剛成了小蘿莉,就有人這麼積極了。
良久,春娘才悠悠地眼開了她那雙鳳眸,目光專注地審視著身旁的宋逸成。這宋逸成敢冒著祖訓替她買下這棟酒樓,換句話來說他是偷偷買下來,這酒樓沒個一二萬的應該買不來吧,沒想到這家夥還有私設的小金庫,到底是來真的,還是假的。
宋逸成被春娘看著渾身不自在,冷汗潸潸,一顆越發忐忑不安起來,春兒很少這樣沉悶不語,在他印象裡一直都是一大咧咧,聰明可愛,機智活潑的一人,這突然的轉變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心裡想過無數種可能,有打,有罵,大吵大鬨都是想過,可就是沒有這種,太靜了,安靜得讓他都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知道死刑犯等待行首的時候是不是這種感覺,反正他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這麼說來,這酒樓現在是我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春娘終於開口道。
“是”。宋逸成深呼一口氣。這丫頭的氣場現在怎麼越來越大了,我為什麼會越來越怕她,搞不懂。
“還有呢?”拿起茶上的茶壺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
“還有,額”宋逸成也在想,還有,還有什麼呢,表表決心吧,繼續道:“你放心,好了,所以的事情孟掌櫃那裡我都交代好了,你不用擔心,隻管做你想做的事”。
這年代獻愛心的人,還真沒見過,這上趕著往她懷裡送銀子,還是筆巨款,是個人但不會太淡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呀,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她不是不明白,難道真要把自個賣了,春娘啜一口,潤潤嗓子,穩了穩心神,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說吧,你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