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逸成那天將梅姨娘的事情告訴了宋家的長輩之後,春娘就再也沒看見那個總是人前人後光彩奪目的梅姨娘了,也難怪大家族裡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梅姨娘犯了大忌,聯合娘家人合夥盜取夫家財物,就是在現代估計也沒有那個家庭能忍受的了有這樣一個兒媳的存在。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同樣梅姨娘的兄長在這件事上也沒能幸免遇難,物以稀為貴,這玉米種子或許再過個五六年就不值幾個錢了,可是在今看來它的價值已遠遠超過量刑的規定,梅有德家的當家管事當場被抓,幾頓板子下來,什麼都招了出來,連梅有德以往逃稅這些事情也一並倒了出來。梅有德麵對眼前的種種指證,辯無可辯,最終隻能忍罪伏法。根據刑法另盜取財物超過一千兩以上都,斬立決,逃漏稅款除罰銀子以外還要刑拘,數額巨大者家產充公。因現在已到年關,不宜刑行,決定押至年後再執行。
梅有德聽到這樣的結果時,當場就暈了過去,在大堂外聽審的家人一個個號啕大哭,一些年長的婦人甚至有幾個哭得暈厥了過去。梅府三代同堂一家上上下下口幾十人,被梅有德的一時貪念全毀了。看著那失聲痛哭的婦人懷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子,春娘心中有稍許不忍,不竟為她們以後的生活憂心起來。
“走吧,一個人做錯事,就要承擔這個後果,他們看起來無辜,但是法卻不容情。”宋逸成走到春娘身邊輕輕地攬她入懷道。
看著相擁入懷的兩人,陳鋒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或許自己真的再也插不進去,他沒想到自己上山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兩人就已經是夫妻了,宋逸成下手真是夠快的。不過能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守在她身邊,看著她過得幸福,對自己也是一種幸福。
“大舅哥,你是跟我們一起回宋府,還是……”宋逸成帶著春娘躲過梅府的人直接從衙門的後門出去。
“不用了,我想去趟鼎香樓找大栓,你交給我的事,我總要上上心,幫你儘快解決才行。”陳鋒雖然是回答宋逸成的問題,但是講話時卻是看著春娘的。
“這兩天太麻煩你了,你都沒休息好,我都給大栓交代過,有什麼事你直接跟他說好了,他人現在很能乾,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初二的時候我會回快餐店,到時你一定要過來,我們大家一起吃個團年飯。”春娘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道。
“知道了,我會去的,你自己也要小心點。”這丫頭沒事惹那麼多麻煩,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梅有德沒有供出其他供犯,但是陳鋒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遭人報複,這護院看現在的情況是非常有必要為之。
“大舅哥,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春兒的。”宋逸成帶著十二分的真誠,當著陳鋒的麵堅定地說道。
陳鋒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告辭離去。
春娘看著陳鋒慢慢走遠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寂,從什麼時候開始起,那個教我練功,陪我一起打架胡鬨的陳鋒也長大了,成熟了。是呀,我們都長大了,以後還會慢慢的老去,我希望我們的友誼一直能繼續走下去,就象眼前的這條路一樣,望不到邊。
“走吧,祖母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宋逸成扶著春娘慢慢上了馬車。
梅家垮了,作為祖母家的親戚,不知道會怎麼想,春娘有些擔心地問道:“逸成,你說祖母會不會怪我們,下手太狠了,她畢竟是梅姨娘的姑母呀。”
“你怎麼會這樣想,祖母年紀雖然大了,但在處事上還是不會犯糊塗的。她除了是梅姨娘的姑母,她還是宋家的當家主母。孰重孰輕,祖母心中自會有所衡量。再說,我已經跟知府大人那邊說好了,所有的事情對外都是我出麵,沒有人會知道你會涉及此事,祖母自然不會怪倒你頭上的,所有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
宋逸成拉過春娘的小手安慰道。
難怪宋逸成讓她待在後堂聽審,不讓她在大堂上出現,原來這家夥早已經想好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到了第二天,梅府的事情幾乎傳遍了鄖縣的大街小巷,成為人們的茶語飯後最大的談資。宋府的這個小天地也不例外,以前巴結圍著梅姨娘的下人,都紛紛調轉了槍頭,往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一個小梅苑,也人煙罕跡,隻有一二個老媽子還在那裡打掃著。
明天就是除夕了,老夫人決定過完年就將梅姨娘送到宋家祠堂去,這幾天暫時禁足在梅苑,老夫人的心神傷了,晚上也睡不好,人一直都怏怏的,要是眼前這些證據,她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心疼了半輩子的侄女,竟然會是這種人。
宋府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個年也是過得勉勉強強,府上二少爺這段時間脾氣也大的很,下人們都不敢高聲喧嘩,個個處事都謹小慎微。
“哎,原來府裡有這麼多事要做,上門拜年走親戚,回禮,我都快累死了。”
春娘摟著發酸的小腿抱怨道。
“胡說什麼呀,大過年可不許說這話。我不是還在旁邊給你幫忙的嘛,這不
明天你回娘家的年禮,我都準備好了。”
“哦,還好你記得,我差點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