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堅持要去外麵睡,結果把自己弄涼了,今天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擠進她的馬車裡。
後來再一推敲,沈嫻十分懷疑就連昨天他中暑也是裝的。
他好歹也是個習武之人,賀悠和他相比差遠了。可賀悠都還堅挺著沒有倒下,他卻先倒下了。
昨日沈嫻是關心則亂,又實在心疼他的辛苦,才沒有多想。
沈嫻眯著眼瞅他:“昨日你中暑也是裝的吧?”
果然,蘇折一本正經地矢口否認:“真中暑了,沒騙你。”
“嘁,我信了你才是見鬼。”
蘇折歎口氣,幽幽道:“昨日你明明還很緊張我。”
沈嫻道:“昨日那是我想不開。哪想你突然就追來了,我毫無準備。”
經過一晚上的平複,沈嫻總算有兩分淡定。她不能再像昨天那樣,連自己都感覺到對他的情緒……太明顯。
這樣下去,旁人遲早會看出端倪。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蘇折牽著鼻子走,被他逗得團團轉。
蘇折始終很清醒很遊刃有餘,而她卻表現得像個墜入愛河、智商為負的傻子。
事後想來,沈嫻很不喜歡那種感覺。就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因此而歡喜雀躍。
沈嫻仔細想了一下,此去南邊邊關還有很長的路,她都得與蘇折為伴。
如果這無法避免,她就必須要收斂和克製。
馬車悠悠行駛了,蘇折自然而然地牽她的手。
這回沈嫻卻躲開了去,道:“你最好還是彆碰我。”
她怕這樣自己無法克製。
蘇折小聲而遺憾地問:“連牽一下都不可以?”
沈嫻堅定地拒絕:“一小下下都不可以。”
蘇折若有若無地笑了笑,“好,你說不碰便不碰。”
隨後的路程裡,蘇折果真就沒再碰過沈嫻。
他一切行為都止於禮數,儼然已不是昨日那個不管不顧也要強拉她入懷的男子。
過了午時,隊伍到了驛站。
大家進驛站用過午飯後就休息,打算等明日再加快行程趕路。
不然下午繼續趕路的話,天黑之前依然到達不了下個驛站,大家還得在荒郊野外露宿。
驛站裡的飯食簡單,可也比啃乾糧好。
沈嫻用完飯後便回房,由青杏給她鋪床,再打來水沐浴更衣。
沈嫻一直不曾出過房間,直到傍晚夕陽西下,霞光把這座官驛照得緋豔絕倫。
聽驛站裡的差役說,這附近有條河。
青杏不耽擱,收拾了這兩日的衣物便匆匆往河邊去清洗。回來晾一晚到明早就能乾了。
賀悠百無聊賴,也跟著去了河邊。
青杏越煩他,他就越在青杏眼皮底下晃。
去的時候沈嫻讓青杏撿點河邊的鵝卵石回來。
太陽正下山時,青杏端著盆回來了,身後賀悠嘰嘰喳喳數落她個不停。
青杏一臉崩潰地晾衣服。
院子裡空氣尚好,沈嫻搬了一條長凳坐在院子裡,在鋪滿鵝卵石的盆裡注了清水。
等青杏晾完了衣服回過頭來,看見沈嫻正悠哉悠哉地撈裙子脫鞋。
青杏大驚:“公主您這是乾什麼?”
1;148471591054062沈嫻:“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