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悠滿副心思全被手裡的信吸引了去,隨口道:“還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沈嫻眯眼道:“傍晚時蘇折說起與夜梁的和談一事,你說他還沒說完。”
果真,賀悠毫無防備道:“哦,你說那件事啊,他當然沒說全,有一部分還瞞著你。”
“什麼瞞著我?”
“就是和夜梁講和的條件,夜梁要五座城,可皇上隻給大學士三座城,讓他去和夜梁談。”
沈嫻臉色變了變。
賀悠繼續口不把門兒道:“我爹也說了,這可是件苦差。大將軍命懸在哪裡,夜梁哪還給你機會講價還價。
這要是談不妥,那天下人也隻會認為是大學士害了大將軍,還惹怒夜梁造成兩國戰亂,那他就是大楚的罪人。
可大學士要是為了兩國和平私自簽訂五座城池的契約,那也是賣國求榮、違逆聖旨的死罪。
所以這次和談,大學士進退都有罪,除非他能用三座城池把兩國太平談下來。可是那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夜梁抓有秦如涼在手,有足夠的籌碼,又暫時領勝於這場仗,賀悠說得對,根1;148471591054062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沈嫻霍地站起身,又把賀悠嚇一跳,弄花了信紙。
她轉身就看見蘇折靠著二樓欄杆,蘇折也正低著眼看她。
她抿唇對賀悠道:“慢慢寫,不要急,寫完後等墨跡乾了再放進信封裡,連夜去找信差送出去。”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明早送不行嗎?”賀悠打了個嗬欠。
沈嫻已然向二樓走去,頭也不回道:“不行,你最好晚點再回房來,免得讓你殃及池魚。”
賀悠也瞅見了蘇折,而且氣氛相當不對,不由答應道:“哦,我儘量。”
看樣子有事要發生,沈嫻和他最討厭的大學士有點不簡單啊。
怎麼辦,他還有點好奇呢。
沈嫻上了二樓,從蘇折身邊走過,淡淡看了他兩眼,轉頭就進了蘇折和賀悠的房間,道:“你給我進來。”
蘇折隨腳跟了進去。
沈嫻又道:“把門關上。”
“公主就不怕惹人誤會嗎?”蘇折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把門合上。
他又無害地問:“公主要不要喝茶?”
“你覺得我會有心情跟你喝茶?”她冷不防把蘇折逼到牆角,“方才賀悠說的你都聽到了?”
蘇折:“耳力尚可,聽到了。”
“那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下午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沈嫻直勾勾地看他道,“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我。”
蘇折點了點頭,“是沒有打算告訴你,可也知道始終不能一直瞞著你。就好比現在我不說,賀悠那大嘴巴還是會告訴你。”
“蘇折,”沈嫻不知道胸中倒騰著的是怎樣的情感,“你為什麼要來?無論怎麼做你都要獲罪,你為什麼還要來?!”
沈嫻道,“就算沒有你,我一個人到現在也能好好的。有你這麼趕著來送死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