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飛快地穿街而過,鑽進熟悉的洞子,不停往前爬。
士兵們忙於戰事,誰會去管這城裡的老鼠。隻要老鼠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基本就不會有事。
就算是被士兵發現,老鼠竄得飛快,眨眼就鑽進洞子裡不見了影子,士兵就是想抓也無從抓起。
到傍晚的時候,老鼠跑出了城。被守在洞口的人抓個正著。
那人一隻隻剖開老鼠的肚子,在其中一隻的肚子裡找到了帛信,拿了帛信轉頭就神色嚴肅地匆匆上稟。
賀悠中午是和霍將軍在軍營裡用的午飯,沈嫻和蘇折回來時,他正一肚子怨氣,怪沈嫻和蘇折偷偷溜了,不帶他一起。
沈嫻回到內院,在賀悠的碎碎念中,把一壺鳳梨酒給他品嘗,道:“據說這是夜梁的特產酒,賊正宗,你嘗嘗。”
賀悠幽怨道:“幸好你還記得給我帶,不然我一定念叨你到天黑的。”
他倒出來一品嘗,酸甜可口,帶著清醇的酒味,果真很好入口。一杯一杯喝嫌麻煩,他索性抱著壺喝。
沈嫻才一會兒沒看1;148471591054062著他,想來提醒一下他,這酒後勁足,讓他酌情品嘗。結果便看見一壺酒已經空了。
賀悠在房裡睡了一下午,到晚上都沒醒。
等到夜宴快開始時,賀悠也沒醒來。於是沈嫻和蘇折便兩人一起去了趙天啟布置夜宴的地方。
外麵一派兵戈鐵馬的緊張,進了趙天啟府邸,卻是另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大殿上紅毯鋪地,兩邊酒桌香案整整齊齊,一排排燭台蠟火,十分明亮。
趙天啟就坐在大殿上首,旁邊放著一個支架,支架上掛著的正是他的盔甲和佩劍。
沈嫻今夜特意換了一身衣裙,青絲挽成發髻,發間彆著的是蘇折送給她的那支白玉簪。
除此以外,再無旁的修飾。
可她身量窈窕,即使身著布衣,也掩蓋不住她的玲瓏,眉眼清淡平和,似能包容萬物,燭火在她眼裡閃耀,襯得她雙瞳又黑又亮。
沈嫻那張臉,乍一看隻是清麗,可多看上幾眼以後,就越發覺得耐看,有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動人。
她麵無表情,隻略略行禮,便往邊上落座。
趙天啟在這邊關當大將軍這麼多年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比沈嫻姿色更好的,他也放在身邊玩弄過。
隻不過那些女人,要麼畏懼他將軍之威,要麼就曲意逢迎、阿諛奉承,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但是像沈嫻這樣的,敢拆他的台,絲毫不懼,還有點見識的女人,讓趙天啟興趣頗為濃厚。
趙天啟抬起手,拿著酒碗敬沈嫻一碗酒,道:“想來秦如涼確是個會享豔福的人,難怪到現在連仗都不會打了。”
他自認為比秦如涼強,女人他想要的必然會弄到手,功名他也不會耽擱。
蘇折就坐在沈嫻酒桌的旁邊一桌,他不說話時存在感極低,趙天啟最是看不起他,完全把他當個透明人。
趙天啟覺得,像蘇折這樣的文臣,真是給他提鞋都不配。蘇折是樣貌驚人,但除了長相好看,其餘一無是處,才最令趙天啟瞧不起。
蘇折不爭不辨,全場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除了趙天啟,殿上還有一些他身邊的將領,霍將軍也在場。
眾多男人,就隻有沈嫻一個女人,難免要承受諸多投來的眼神,雖讓她極為反感,但麵上不做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