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啟輕蔑道:“你還指望大楚的兩個將軍為了你一個女人而大打出手不成?!”
沈嫻道:“我自認為還沒有那個魅力,可秦如涼一旦回來,你趙將軍故意延誤軍機、不計死傷強行攻城,導致大楚慘敗的事,也會隨之公之於眾吧!
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縱情酒色?!那時你就該被軍法處置,以你人頭祭奠三軍亡魂!
彆忘了,秦如涼是大楚第一大將軍,在軍職上他是淩駕於你之上的,他要軍法處置你,你還能躲得掉?”
趙天啟臉上狂妄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
沈嫻身體極力往後仰,他身上的酒氣汗氣熏得她直欲作嘔。
這時蘇折拈了一支筷子,所有注意力都在趙天啟和沈嫻身上,根本無人察覺到他。
他手指在桌子底下輕巧地撇斷了筷子,將尖銳的一頭遞到沈嫻身後的另一隻手裡。
沈嫻得了利器,隨之眼裡也漸漸溢出兩分陰鷙,當即飛快地出手,一下子把筷子尖端精準利落地紮進了趙天啟抓著她手的手背上。
趙天啟吃痛,不得不鬆開她,可見手背上插著一根筷子,鮮血直流,頓時惱怒非常,揚手就一巴掌扇在沈嫻的臉上,罵道:“賤人!”
當是時,霍將軍當即站起來,拔劍出鞘。
可其餘副將豈會縱容他拔劍行凶,當即也紛紛利劍出鞘,不等霍將軍維護沈嫻,所有劍刃都指向他。
一時殿中氣氛劍拔弩張。
霍將軍沉喝道:“趙將軍,她是公主,你竟敢以下犯上!”
趙天啟不以為意地譏笑道:“老霍,看樣子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到如今還一心向著舊主。她敢刺傷本將的手,打她一巴掌又怎麼了。”
說著把手背上的筷子拔了出來,隨手丟在地上,血跡1;148471591054062點點。
趙天啟那一巴掌力氣驚人,沈嫻猝不及防,身體隨之一翻轉,趴倒在了蘇折麵前的桌上。
她發絲淩亂,形容狼狽,趴在桌上氣息散亂。
袖擺把桌上的酒菜拂得杯盤狼藉,全是汙漬油跡。
明知蘇折就在她麵前,但她不想看見蘇折的臉,不想看見他的反應,一點都不想。
所以她低垂著眼,努力抑製著,表現出冷靜的一麵。卻也感覺到,那一刻蘇折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殺氣。
她看見他桌子邊角擱著的那隻修長白潤的手,緊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顯。
她隻低聲痛得有些發顫道:“你彆動,我自己來。”
她自己會處理。
既然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那麼吃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她其實想告訴他,不是他一個人在孤獨隱忍。既然要和他一起做壞事,那便要做到底。
被人掌摑麼,以前又不是沒被掌過。
沈嫻就不信,蘇折沒經曆過那些苦難。他能走到今天,所經曆的,比她多得多了。
所以,這點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