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撫過她的臉,手指輕柔地順過她的長發,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天亮了,這一覺足夠讓沈嫻恢複精神與活力。
沈嫻起來,神清氣爽,心情奇好。
她洗漱過後,又打水來給蘇折洗,而後便到門外去煎藥,給蘇折煮藥粥。
霞光破了天際,今日隱隱又是一個晴天。
秦如涼從對門出來時,看見沈嫻坐在門前煎藥,一大早院子裡就籠罩著一股藥氣。
他步入到庭中,看了沈嫻兩眼,忽道:“他醒了?”
沈嫻手裡的動作頓了頓,道:“你怎麼知道?”
蘇折醒來這件事,還沒通知任何人,而且他一直躺在床上,也沒出得房間,除了沈嫻以外,應該沒人會知道。
秦如涼身上的傷也一日日地好轉,但臉色沒有太大的起色,隻道:“全都寫在你臉上。”
沈嫻板了板臉,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看彆人臉色了?”
秦如涼道:“既然他已經醒了,我想你就不用再這麼緊張他了。你應該回到對門來。”
沈嫻不置可否道:“上次是我話說得不夠清楚嗎?”
“我知道你喜歡他,但現在你仍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等回到京以後,若是叫皇上看見沈嫻和蘇折這麼相互緊張的話,對她而言絕不是一件好事。
沈嫻置若罔聞,自顧自地繼續給蘇折煎藥。
秦如涼有些急,道:“沈嫻,不要執迷不悟,他可是你的老師。”
沈嫻悠悠道:“隻要與我沒有血緣關係,我管他是誰。”
她認定了一件事,認定就一個人,就不會輕易再改變了。
秦如涼見說不通她,索性直接從沈嫻身邊走過,登門入室。
他抬眼就看見,蘇折確實醒了,人卻還很虛弱,臉上沒有血色,黑發如墨染在肩上,風清月白而又與世無爭。
秦如涼看了一眼蘇折,道:“原來你會武功。”
他知道光憑沈嫻,不可能殺死那些殺手,而且巨石落下,真要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不可能撐得起來,更不可能在受了這麼重的傷以後還能醒過來。
蘇折毫無疑問是暴露了。
蘇折神色閒淡,閒話家常般道:“隻是略懂皮毛,讓將軍笑話了,不然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秦將軍坐。”
兩個病號在房裡心平氣和地坐了下來。
秦如涼聲音冷冷的:“隻是略懂皮毛?我聽夜梁大將軍說,那些殺手身上的劍傷可怖,你可不知隻略懂皮毛這麼簡單。”
蘇折笑了一下,依然沒什麼起伏:“當時情急,可能就有些超常發揮。若是慢了一步,公主會有危險的。”
沈嫻在門外,沒有進去,半開著的房門不阻礙兩人說話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裡。
她眯著眼,悠悠看1;148471591054062著滿院子的晨光瑣碎。
秦如涼沉默了一會兒,道:“中秋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也是你對不對?”
蘇折隻略揚了揚眉梢,神態自若,不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