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摟著他,還不明所以地惺忪地道:“可我沒醉啊,我清醒著呢。”
“沒醉,到了明早,也有可能記不太清楚了。什麼你都可以忘,唯獨我,我想讓你記得清楚。”
她在他懷裡低低地笑。
過了一陣,原以為沈嫻睡著了,她卻忽然半清醒地問:“蘇折,今日你跟秦如涼說了要治他手的事了嗎?”
“說了,但他對我有成見,還有點排斥。”
“再排斥,會拿自己的雙手做兒戲嗎?”
蘇折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細語道:“彆多想了,睡吧。他遲早會想清楚的。”
第二天蘇折從沈嫻的房裡出來時,正巧被早起練拳的賀悠給撞個正著。
此時賀悠站在廊上,瞪著一雙眼珠子,活生生看著蘇折悠然閒適地走出來時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蘇折還若無其事地很貼心地轉頭把房門輕掩上。
賀悠一再確認,他沒看錯!嗯!這就是沈嫻的房間!
蘇折旁若無人地要離開。
賀悠脫口就叫住他:“你!”
蘇折身量頓了頓,淡淡道:“我怎麼。”
“你為什麼會從沈嫻的房間裡出來!”賀悠質問,“你莫不是趁著沈嫻喝醉了對她有所企圖?”
蘇折若有若無地揚了揚眉梢,“礙著你了?”
賀悠義正言辭道:“不是礙不礙著我,而是你這種行為相當的不合適!現在秦將軍已經回來了,我覺得你應該適當地和沈嫻保持一下距離。”
雖然他對秦如涼也沒有特彆的好感吧,但是像蘇折這種不端的行為就應該受到嚴厲的譴責!
恰逢此時,院裡的秦如涼也起身,開門走了出來。
蘇折和秦如涼都是練武之人,而賀悠是正要練武之人,因而在這個點兒早起也不奇怪。
一時三人在院裡麵麵相顧,氣氛很有些尷尬。
賀悠說的那些話,定是毫無保留地全部被秦如涼給聽到了。
秦如涼冷著臉,看著蘇折。
賀悠想,沈嫻現在還是將軍夫人,以前他管不住蘇折,現在總有秦如涼站出來嚴厲譴責了吧。
一個是大楚的大將軍,一個是大學士,兩人對抗起來應該沒賀悠什麼事兒了。
於是賀悠摸摸鼻子,從尷尬的氣氛中抽身出來,道:“那個,你們聊啊,我師父還等著我去打拳呢。”
說罷,賀悠就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秦如涼在屋簷下站定片刻,冷俊的眉眼間卷著沉沉怒意,出聲道:“蘇折,我是不限製沈嫻的自由,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蘇折不置可否,淡淡的語氣道:“我如何對她為所欲為。”
“你若真的在乎她珍視她,就不要隨便碰她。”秦如涼低低沉沉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難道你還想給她沒名沒分的許諾嗎?回京以後就算我與她和離,以你們各自的身份,你也不可能名正言順地娶到她!”
蘇折認真地思忖道:“她若在乎名分,還會和你像現在這樣嗎?誰說我一定要娶她,我還可以做她的麵首。”
秦如涼氣噎,居然無法反駁。
蘇折拂了拂衣,風清月白地從廊下走過。
秦如涼凜聲道:“厚顏無恥!”
蘇折側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