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坐在廊上,細細品嘗,也不知有多久她都沒喝到過這種肉湯了,眯著眼道:“哪兒來的鳥?你不會閒到還專門去打鳥吧?”
賀悠道:“那哪兒能啊,這鳥兒瞎,自己撞上來的唄。”
沈嫻似笑非笑道:“那湯是你燉的?滋味還不錯。”
“不是我燉的,是秦將軍燉的。”賀悠道,“好像他最近在鑽研廚藝,想做飯菜給你吃。”
沈嫻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他一大將軍,去鑽研廚藝?”
好像秦如涼是讓賀悠把湯送來,但是好像沒要求不讓他告訴沈嫻實話。
賀悠心想,不能總讓蘇折一個人對沈嫻好,偶爾秦如涼也應該要表示表示才行。
不然沈嫻就真的徹底被蘇折給搶走了。
賀悠也不是偏心秦如涼排斥蘇折,他隻是覺得像蘇折那樣的人,極是不好對付,雖然蘇折也是幾次三番救過他的命,他不知不覺間也心服口服。
可為人處世是一回事,談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若將來蘇折把他為人處世的方法用來談感情,那一定會傷害到沈嫻的。
遂賀悠實話實說道:“這湯確實是他燉的,從上午一直煨到現在呢,滋味當然不錯了。”
沈嫻幽幽道:“誰讓他乾這些的。”
秦如涼試圖重新去握起劍。
院裡擺著一排兵器架,架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他抽出一把劍來,卻不管怎麼使力都握不緊。
秦如涼拚儘全力,舉著劍去砍一旁的木樁,結果刀劍與木樁一碰撞,木樁還未落下刀痕,他的雙手便先控製不住,劍應聲落地。
要是以往,他不費什麼力氣就能輕易把木樁削成兩半。
秦如涼不甘心,又去撿起來,再砍。
蘇折適時經過,道:“你這樣用蠻力,隻會讓自己傷得更深。”
秦如涼冷冷看了他一眼,低沉道:“那也不關你的事。”
後來沈嫻他們忙碌起來,前往雲城附近各地救災。
但凡有百姓被困雨水洪澇之中,沈嫻定是第一個義不容辭地前往救人。
她不想再看見像那日一樣,從泥巴裡挖出一具具屍首出來。隻要是她能夠做到的,她便會儘最大的努力。
沈嫻親力親為帶著賀悠和士兵們出去救人時,蘇折便著手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雨水不停,雲城需得加緊時間拓寬並疏通河道,以便排水。不然還會有更多的災害和意外。
可是連接著雲城和以北荊城的,有一條襄河,襄河河道在雲城開始迂回,流經荊城,而在這一段流域上雲城正處於上遊。
如若是上遊河道疏通了,河水勢必全部往下遊荊城灌去,隻怕荊城的形勢會更嚴峻。
蘇折站在沙盤前,沙盤內畫著河道的地形圖。
他若有所思道:“給襄河分流,把河水引到附近被淹的1;148471591054062無人區。”
霍將軍即刻帶人著手去辦。
雲城裡也會相繼有士兵和災民感染風寒,沈嫻不僅要維持城中秩序,還要兼顧控製病情。
如若讓病情擴大蔓延,最後發展成了瘟疫,那才是最嚴重的。
有時候沈嫻顧不上吃飯,到傍晚的時候,秦如涼給她送了飯菜來。
飯菜都是溫熱的。
沈嫻愣道:“你什麼時候去做起了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