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們,高興的時候不能想笑就笑,憤怒的時候不能想罵就罵1;148471591054062,悲傷難過的時候不能想哭就哭。
所有的情緒都得忍著。
忍到心疼還得忍。
妝台上就放著那卷聖旨,是她一路捏著回來的。
在拿到這卷聖旨時,她恨不得當場撕碎,或者當場一把火燒了。
但是她依然得如視珍寶地捧著回來,不能撕也不能燒。
後來夜漸深的時候,丫鬟披著夜色回來,站在房門口對沈嫻道:“回靜嫻公主,城守大人府中的宴席已經散了,大人正等著公主過去。”
沈嫻眼裡平靜,淡淡道:“我知道了,去門口備轎吧。”
丫鬟先去著人備轎了,沈嫻才起身,開門施施然走了出去。
隻是將一開門,院裡的另一扇門也應聲而開。
沈嫻循聲看去,見廊下幽暗的光若有若無地照著蘇折的輪廓,卻照不亮他一雙深沉的眼。
她不知道,她在蘇折的眼裡,明豔不可方物。
蘇折道:“你要這個樣子去?”
沈嫻抬頭看了看天,道:“月黑風高,今晚約摸是個單獨談談的好時機。”
蘇折沒有阻止她,隻道:“小心點,彆讓他碰到你。”
“我知道。”
出了彆苑,坐上轎子,沈嫻就又折返到了城守的府邸中。
夜裡的守衛和白天相比更嚴格一些。
府邸裡的管事知道有人要來,待確認轎子裡沈嫻的身份以及就隻有她一個人之後,管事直接讓人把轎子抬到了城守的主院裡去。
這也是顧及城守和沈嫻雙方的名聲。
這城守酒色均沾,以前也少不了直接把人抬進他主院的,因而這府邸裡的人就算撞見有轎子入主院,也屢見不鮮,更不會知道轎子裡的人就是靜嫻公主。
到了主院,沈嫻下了轎子,看見主院裡的守衛更是有增無減。
城守身著便衣,臃腫地走出房門口來迎接。他看沈嫻的眼神都在冒著光,仿佛沈嫻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城守請沈嫻進門,道:“公主先進門說話。”
沈嫻不大意地走了進去,道:“大人這院裡的守衛不少。”
“以防萬一麼。”城守說著就給沈嫻倒了一杯茶,“公主喝杯茶潤潤嗓子。”
沈嫻看了一眼那茶,卻沒有伸手去接。
城守皮笑肉不笑道:“怎的,公主都深夜前來了,卻連一杯茶都不肯喝?既然來了,何須再端矜持呢。”
沈嫻接過,佯裝喝下一口,卻是全部撒在了衣襟上。
城守親眼見她喝了,大喜。
這房間很大,臥房與書房是一體的,隻是城守卻一味地把沈嫻往臥房裡引。
城守道:“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說明你想通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隻要今晚你陪我一晚,城外的難民一切都好說。”
沈嫻笑意不達眼底,放下茶杯道:“先前大人說什麼都不肯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如今隻要我陪大人一夜,就什麼事都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