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涼問:“你到底怎麼安排的?”
他知道今日沈嫻在外逛了很久,必有所圖。
“我要見賀相。”沈嫻道,“你與賀相雖沒有多深的交情,但你曾幫助過賀悠,賀相可能願意見你一麵。”
秦如涼蹙了蹙眉,道:“你讓我去約賀相,這不在話下,可一旦出了這大門,你我都會被盯著,這個時候去見賀相,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沈嫻定定地看著他,道:“我就要見,必須要今晚。誰擋我誰死。”
沈嫻起身,飯也顧不上吃,便道:“玉硯,更衣。”
沈嫻著了一身素色裙子,身披一件黑色兜帽披風,和秦如涼一起出了大門。
隻是才走出來沒多久,身後便窸窸窣窣響起些動靜。若是尋常人還聽不出來,像是誰家貓兒盤桓在牆上,肉掌貼著青瓦所發出的細微聲音。
沈嫻知道,那是她和秦如涼被盯上了。
不管是巷弄角落還是百姓屋簷之上,都有人不遠不近地跟著。
忽而,沈嫻和秦如涼都加快了腳步,在漆黑的巷道裡兜轉著。那些隨後緊盯著的人便知道兩人是想甩掉他們,於是也加快腳步追上。
轉了兩條巷子以後,兩人往牆角一轉,就沒影兒了。
眼線急忙也飛速地掠過牆角,定睛一看,卻發現到了一條死胡同。
而沈嫻和秦如涼就在那死胡同牆下,回轉了身來,看著他們。
與此同時,忽然道道黑影從百姓屋舍家的後院裡飛了出來,從後麵堵了這些人的退路。
黑衣人手上有刀,當即毫不猶豫地就衝上來,與緊追不舍的線人廝殺起來。
這些黑衣人早就埋伏在此,而線人忙著盯緊沈嫻和秦如涼,根本沒有防備,亦或是根本沒想到,沈嫻會對他們下殺手。
若是先前一旦沈嫻動了殺心,皇帝知道了,勢必不會容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殺了她。
所以先前即便沈嫻知道無論她做什麼身後總有人跟著她,便也當做沒看見。
不管是線人還是皇帝,大概都沒料到,沈嫻會動手吧。她隻是一個女人,拋去她前朝公主的身份外,根本不足為懼。
可是今夜,她才露出虎狼之勢,分明是要把看著她的線人引到此處來一舉殲之。待線人發現時,已為時已晚。
黑衣殺手動作乾脆利落,這些線人的武功並沒有沈嫻想象中的那麼好,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成為大內高手。皇帝之前已經損失了兩批大內高手,想必剩下可用的人也不多。
殺手很快就把線人打得七零八落。
沈嫻和秦如涼隻作壁上觀。
隻沒想到,一個線人約摸是想製服沈嫻,甩掉殺手,轉頭就朝沈嫻攻來。他以為沈嫻沒有武功,而秦如涼又雙手被廢,即便是他自己受了傷對付起這兩人來也不費什麼力氣。
哪想一到跟前,沈嫻輕巧閃身躲過他手裡的劍。在他怔愣時,沈嫻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反手就奪過了劍。
她眼裡沒有光彩,濃稠得似一片墨,手上的動作不比殺手遲鈍。沈嫻就著線人的手腕往麵前一帶,手裡的劍同時深深刺進了線人的胸膛裡。
她冷冽得不帶絲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