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妾被引到雅間,換上習慣性的嫵媚的笑容,進來便風情萬種地福禮。
沈嫻道:“姑娘不必多禮。”
那美妾一進房便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一眼,原以為是賀放在房裡,卻沒想到是陌生的女子聲音,頓時一愣,福禮的動作僵在了一半。
美妾抬頭一看,發現雅間裡並沒有賀放,而是一男一女,似曾相識。
沈嫻道:“我們見過。在蘇折家中的那一次,蘇折病重,我和秦如涼去看他,你可還記得?”
霎時美妾就反應了過來,當即又是深深福禮,道:“妾身參見公主,參見……”
想來她是知道秦如涼現在已經不是大將軍了,話一出口,一時又不知該如何稱呼。
沈嫻道:“不用多禮了,過來坐吧。”
“妾身怎能與公主同桌而坐,妾身站這裡就是。”
沈嫻道:“你們姐妹倆委曲求全去到賀放身邊,現如今蘇折不在,我替他請你一坐,一點也不為過。”
美妾神情微動,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尷尬笑道:“公主,妾身乃卑賤之身,不配與公主坐在一處的。公主1;148471591054062有什麼儘管吩咐,妾身洗耳恭聽,定竭儘全力。”
她跟在賀放身邊也算有些時日了,知道個大概情況。誰是敵誰是友,也自當分得清清楚楚。
沈嫻道:“也罷,我今日找你來,是想向你打聽賀放。你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可有發現什麼馬腳?”
美妾盈盈楚楚問:“公主想知道這些,是要想法子救蘇大人麼?”
“啊。”沈嫻應了一聲,“蘇折派你們到賀放身邊,不可能是單純為伺候他的,這麼久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是不是隻要抓到賀大人的把柄,就有可能救得了蘇大人?”
沈嫻略一皺眉,流露出淡淡的威嚴:“現在是我在問你話。”
美妾一驚,發現自己關心則亂,當即跪在了地上,道:“妾身失言,請公主恕罪。妾身和姐妹在賀大人身邊已久,確實發現了不少秘密。但那些證據,按照蘇大人的計劃,妾身已經移交給了彆人。”
“移給了誰?”
美妾遲疑半晌,也遲遲不肯開口。
沈嫻眯了眯眼,道:“也是蘇折交代你不能說?”
“公主恕罪。”
“現在他都已經落獄了,”沈嫻冷聲道,“你還不打算告訴我?要是不能搞垮賀放,就救不了他。”
“是丞相家的賀公子。”
沈嫻身體往後靠了靠,倚著椅背,籲了口氣,忽而失笑道:“果然是他。舉目上京,恐怕沒有誰能比他更迫切希望賀放快點去死的人了。那他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這個妾身也不知道。”
若是等蘇折被定罪了,賀悠還遲遲不動手,就算他搞垮了賀放又能有什麼用。
沈嫻幽幽道:“算了,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我便先替他動手。”她視線落在美妾身上,又道,“賀放到底有些什麼把柄,你就是不知道詳細的,也該知道一個大概。你先說與我聽聽。”
“與地方官員私相授受,貪汙,受賄,數額巨大。”
“與哪個地方的官員?”
“江南。”
沈嫻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