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沈嫻唬道,“你以為外麵打仗是好玩的?稍不注意就是會死人的。”
玉硯癟了癟嘴。
沈嫻又道:“我看賀悠身邊沒有個貼身丫鬟,你留下來照顧照顧他也好。想想他以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怎會沒有丫鬟伺候,再瞅瞅他現在,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玉硯道:“男人獨立一點也挺好的。”
沈嫻搖了搖頭,道:“那是他心裡有傷,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討丫鬟了。”
“為啥?”玉硯好奇地問。
“因為以前有個伶俐的小丫鬟,為了他死了。”
玉硯愣了愣。
玉硯回過神來道:“奴婢不想留在他身邊伺候,先前奴婢可罵他好些臟話,萬一公主走了他虐待奴婢怎麼辦?”
沈嫻好笑道:“你還怕他一個尚書大人跟你一個丫鬟一般見識?那不然這樣,我讓他送你去護國寺,找那個叫空塵的和尚。”
玉硯梨花帶雨地嗔道:“公主!這明明是一件嚴肅的事,公主這時候了還要打趣奴婢!”
後來在跟賀悠說起玉硯的去留時,賀悠不溫不火地說道:“玉硯當然得留下沒有問題,隻是讓她照顧我就免了吧,我還想多活一陣子。”
玉硯憤憤回嘴道:“你不想我照顧,我還不想照顧你呢!”
賀悠聳聳肩,沒心沒肺笑道:“你脾氣這麼大,誰敢要你照顧。”
玉硯回頭看向沈嫻,道:“公主,奴婢可以再藏把刀麼?奴婢想剁了他!”
沈嫻沉吟著與賀悠道:“身邊有個人照顧,有什麼不好。玉硯除了脾氣爆了點,生活起居還是打點得很好的。”
賀悠道:“這麼久身邊沒人照顧,我不也挺好的,自己習慣了。”
他是一個人習慣了。想起以前在去南境的路上的時候,他連吃口乾糧喝口水都要小丫鬟喂的。
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太理所當然,等醒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東西,從此以後他連碰都不敢再碰一下。
沈嫻不再多說,隻道:“總之,我走以後玉硯就交給你了。既然你不要她照顧,那你就幫我把她看好,她要是不聽話,就送她去護國寺。”
玉硯跺腳:“公主,奴婢才不要去護國寺!”
等到時候京裡亂起來,護國寺反而是一個不能再安全的地方了。
霍將軍起兵一事,得了各地響應,踴躍參加者無數。
要麼在鎮壓裡反抗,要麼就在鎮壓裡滅亡。有血性的人都會選擇前者。
還有因為百姓們沒有口糧吃,一旦參了軍,在軍營裡還不至於餓死。
霍將軍北上沿途,還不斷擴充編軍。那些流離失所、身強力健者,都編入一支嶄新的軍隊。
很快,南境軍隊就聲勢浩大了起來。
靜嫻公主早在各地有了威望,如今大旗一豎,討伐朝廷就成了天經地義的一件事。
朝廷還是事先收到了點風聲。
如今靜嫻公主尚被軟禁在京城,而南方大軍卻打著靜嫻公主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