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語氣平淡,卻隱隱有股冷肅之意,“瑞王妃,你與瑞王拜過了堂,進過了洞房?”
誰都知道儀式還沒成。
準王妃咬了咬唇,聲音裡透著委屈,應道:“是準王妃。”
沈嫻垂著眼簾,抬了抬手指,鉗住準王妃的下巴。她手上1;148471591054062的力道不容抗拒,使得準王妃一點點抬起頭來,盈盈楚楚地望著她麵無表情的臉。
準王妃身子有些僵硬,福禮的動作使得她難以支撐,有些瑟瑟顫抖起來。當她望進沈嫻那雙眼裡時,心頭?然。
那雙眼睛裡沒有半分女子應有的溫婉,而是透著冰冷嗜殺,似冷銳的利鷹,又似伺機而動的獵豹。
不光是準王妃,就連廊下站著的幾名侍女皆是花容稍變。
想起先前沈嫻在院裡很好說話的樣子,驀地覺得已經是很慈悲的了。她是一國之君,一個女子能做一國之君,豈是閨閣裡溫柔的尋常女子。
她是見慣了殺伐和爭鬥的,人命於她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沈嫻隻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她尚還有一絲絲印象,那日喜堂上穿堂風乍起,掀起了新娘的紅蓋頭,那新娘的模樣應該就是眼前這張臉的模樣。
準王妃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動也不敢多動一下,下巴被捏在沈嫻手裡,僵得似失去了知覺。
後沈嫻才幽幽開口:“你還知道前麵多了一個‘準’字。聽說你八字生得好?”
準王妃眼裡盈上了淚。
沈嫻又道:“北夏皇相信衝喜這樣荒唐的事,朕可不信。所以,你八字生得再好又有何用。”
說著她便俯下頭,往準王妃頸邊嗅了嗅,“身上抹得還挺香,打扮得倒也精致。不過可惜,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準王妃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可她偏偏在沈嫻的鉗製下動彈不得。
沈嫻眼神端地更添兩分冰冷淩厲,直勾勾地盯著準王妃,嗓音卻輕佻再道:“往後,給朕離他遠點兒,聽懂了否?”
準王妃閉了閉眼,顫聲道:“懂……懂了……”
沈嫻這才手指鬆了鬆,她支撐不住,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又自個狼狽地爬起來,轉頭含著淚就離開了。
廊下的侍女被震懾,一直回不過神。
知道沈嫻走上台階,站在她們的麵前,她們才醒神,連忙畢恭畢敬地行禮,無不覺得,方才的一幕真是大快人心。
沈嫻看了看手裡的藥碗,淡淡道:“藥快涼了,要叫他起來喝藥還是放著等他睡醒了再溫一下。”
蘭兒怯怯道:“交給奴婢吧,奴婢送進去給王爺服用,這陣子約摸王爺已經醒了。”
其實王爺根本沒睡,她先前隻是隨口撒了個慌。
沈嫻手裡端著藥,直接從蘭兒身邊走過,道:“既然已經醒了,還用你做什麼。”
蘭兒來不及阻止,就叫沈嫻推了房門進去。
沈嫻一抬頭,就見蘇折正坐在窗邊的榻幾上。窗外的陽光暖洋洋的,一般照亮了窗欞,一半灑在他的身上。
沈嫻頓了頓,眼底裡的神色化作溫柔,道:“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