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們還是殺了你吧!把你的狗頭送回去給你們北夏皇欣賞欣賞怎麼樣!”
北夏信使瑟瑟發抖。
他隻是個送信的啊。
原本以為他家皇上戾氣已經非常重了,但是沒想到這大楚的朝堂戾氣更重。
沈嫻道:“諸位愛卿都不要嚇他了。”她又和顏悅色地對信使道,“朕的大臣們平時還是很平易近人的,你不要緊張,他們也不會真擰掉你的腦袋的。”
信使默了默,道:“小的人微言輕,在北夏就是個默默無聞的,這顆腦袋也不值錢。”
沈嫻道:“你還要替朕送一封回信是吧。”
信使道:“如若女君有回信,小的當然要送。”
沈嫻看著那封尖銳的信,就犯了難:“朕回點什麼好呢?”
朝臣們便道:“是時候罵回去了!皇上,必須得罵他!”
沈嫻哆道:“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罵來罵去多難聽。這樣,信使先下去稍作休整,等朕回了信,再交與你送回。”
信使如釋重負地退下了。
等下早朝以後,沈嫻就攜著書信回了禦書房,打算也親筆寫封回信。
北夏皇都這麼看得起她了,親手寫的信,她怎麼也得回敬回敬。
這事兒她本來沒打算讓蘇折知曉的,她也知道他遲早會知曉,但她沒打算把北夏皇的寫封信拿到他眼前給他看。
隻沒想到,她前腳剛在禦桌前坐下,椅子都還沒坐熱呢,蘇折後腳就來了,風清月白地抬腳走進門口來。
沈嫻隨手抽了本折子壓在信紙上麵,抬頭若無其事道:“你怎麼過來了?”
蘇折往她桌麵上看了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禦桌外邊,站定,逆著光朝她伸手。
沈嫻看了看那隻修長勻稱得過分好看的手,指節微曲,乾淨分明,她心頭一動便不大意地把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放在了他的掌中。
蘇折揚了揚眉,道:“跟我裝傻?”
沈嫻故作訕訕道:“啊原來你不是想牽我的手嗎?我還以為你是想的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折道:“信給我。”
沈嫻:“什麼信?”
蘇折看著她,微微窄了窄眼簾,那神色看起來既有兩分危險,又有種勾引人坦白從寬的魔力。
但是沈嫻很堅挺地嘴硬下去。
蘇折道:“是要我自己來拿是嗎?”
說著他便繞過書桌朝她走來。沈嫻見狀眉頭一跳,然後整個上半身就都趴在了桌麵上,把折子壓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