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吹一段落後,蘇羨道:“娘,我還想聽。”
沈嫻道:“這不要肺活量的嗎?吹一段很累的。”她眯了眯眼,唇角就勾了起來,“不過你求我說不定我會答應。”
蘇羨非常爽快,毫不扭捏:“求你。”
沈嫻見他難得這般喜歡,便又吹了一段小調。
隻是沒想這第二段還沒吹完,北夏皇就來了。
他沒出聲,就現在院門口。等沈嫻回頭發現時,也不知他站了多久了。
北夏皇抬腳走進院裡來,不明意味道:“還有這等閒情逸致,倒是愜意。”
他之前對沈嫻的態度有了很大的緩和好轉,可而今再看這個女人時,還是覺得那麼可氣又可恨。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他果然還是非常厭惡她。
沈嫻看在眼裡,道:“皇上廳上坐麼。”
北夏皇道:“不必了,朕今日來隻想問你一件事。”
他走到廊下,盯著沈嫻,目光冷冽道:“阿羨的手指怎麼回事?”
蘇折道:“你不妨問問阿羨自己。”
北夏皇道:“朕沒跟你說話,你給朕閉嘴!”他繼續看著沈嫻,壓抑著怒氣,“朕在問她!”
沈嫻雖覺得北夏皇這時候過問有些猝不及防,但卻不意外,隻是驀然提起這件事時,就像根針一樣倏地在她心上紮了紮。
沈嫻默了默,還是心平氣和道:“是他不小心玩刀子給割沒的。”
當時蘇羨斷指,對外也是這般宣稱的,她也隻好如是說一遍。
北夏皇道:“你是怎麼當娘的,你讓他碰到刀也就罷了,你還任他切到了手?!”
蘇羨道:“是我自作主張,與娘何乾?”
北夏皇冷笑,壓根不聽其他的,他知道這父子兩個向來都是護著她的。
他再對沈嫻道:“可朕聽說你這楚君當得倒是輕鬆,政務想乾就乾不想乾全扔給蘇折,他替你鞍前馬後也就罷了,可阿羨出事前夕你扔下宮裡的事不管,扔下他們父子兩個不管,還一聲不響地偷偷跑去山裡逍遙自在去了。
“蘇折不知被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也丟下兒子,匆忙奔赴你去。但凡你要是多想想他們,做事多考慮一下後果,阿羨會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