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坐在涼亭裡,蘇折將昨日船上之事當做閒話家常一樣講給娘兒倆聽。 昨日的結果就是二皇子拿他把柄不成反被他訛了十萬兩銀子。當時二皇子信誓旦旦承諾如在船上搜不出銀兩就如數賠給他,北夏的一幫大臣也紛紛附和,所以大楚這邊必然是要上門收賬的。
隻是那幫北夏大臣都是隨北夏皇來這行宮避暑的,誰會帶那麼多現銀在身上,鬨到現在難以收場才不得不求助到北夏皇這裡來。
沈嫻道:“二皇子哪舍得讓自己背負一個失信於人的名聲,不然以後更加難以服眾,這於他以後想再上一步也十分不利,想必這欠下的錢,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籌措的。”
她看了看蘇折,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二皇子的眼線既然在暗處盯著,你是怎麼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的?”
蘇折挑眉道:“他們盯的是我,我在哪艘船上,哪艘船在他們眼裡就是有問題的。可碼頭上同時上貨卸貨的有那麼多艘船。”
頓了頓,蘇折又道:“我所在的這艘船上搬運羊皮時,我旁邊的那艘船便在搬運銀子。如此也不耽誤事。”
沈嫻不禁抽了抽嘴角,怕是狐狸精也沒有他這般狡猾的。
彆人千方百計想抓他把柄,卻沒想到他就在彆人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作案,而且還能進退自如。
沈嫻道:“可二皇子那些探子不是混在了搬運工裡指認箱子裡裝的是白銀麼,為什麼又沒搜出來?他們要不是親眼所見應該也不能隨便指認吧。”
蘇折輕描淡寫道:“石頭鍍層銀便是了。”
沈嫻:“……”
就這,誰能乾得過他啊?
沈嫻又問:“那那艘運銀的船呢?”
蘇折道:“二皇子帶人搜查我所在的這艘船之前,將碼頭其他的船都驅散,那艘船自然是離港起航了。”
沈嫻歎道:“要是二皇子知道,估計氣都要氣死了。”
她又道:“起航回大楚?”
蘇折道:“我讓船先在離碼頭百裡開外的一個漁村海灣裡停靠等候,等我們今夜啟程到了那裡會和以後,再行返回大楚。最遲也就今晚半夜會和。”
沈嫻動了動眉頭,想說什麼,蘇折起身道:“大致也說完了,我們回吧。”
娘兒倆便跟著他走出涼亭,回了宮院。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二皇子就從不遠處的樹叢裡移身出來,是拳頭緊握、麵色鐵青。
要不是他路過剛好聽到蘇折提起這一話頭,然後一直謹慎尾隨至涼亭附近偷聽到事情全貌,竟不知蘇折還使了這等伎倆!
原來他的人沒有探錯消息,而是探錯了船。這蘇折果真是私運了北夏的銀兩,正因為他一時之差,才使得那艘運有銀子的船鑽了空子成功離港了!
二皇子怎能放過,如果那艘船真的是停在了百裡外的一個漁村海灣,那還有機會追回來!
二皇子思及此,恨不得立馬插了翅膀飛過去,隻是當前的問題如不解決,他恐怕輕易出不了行宮,即便是火急火燎出去了也容易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