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星稀。
沈嫻坐在房中,由玉硯替她把鬢發裡的釵環取下,青絲鋪散在肩上,用發帶挽在腦後。
玉硯又從衣櫃裡挑了一身窄袖寬腰長裙,沈嫻穿著走起路來乾脆利落。
玉硯知道沈嫻今晚非出門不可,隻道:“公主,一會兒力氣活交給奴婢來做,您隻在一旁看好戲就是。”
沈嫻不置可否,她站在牆邊推開了窗,道:“今晚月色可真好。”
秦如涼回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了。
他一進門便風塵仆仆地往芙蓉苑去。
卻在繞過杏子林,勘勘經過他和柳眉嫵常坐的湖邊亭時,秦如涼停住了腳步。
湖邊亭中,不知何時四周垂掛上如月色一樣的白紗。
而白紗的若隱若現之下,裡麵有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一身紅豔如火的裙子,緊緊貼著她的身段,露出腰肢和手臂。裙擺修長,裙下的兩條腿隨著舞步婉轉勾人。
秦如涼眸色瞬時被那紅如烈火的顏色所點亮。
女子背對著他,青絲如瀑,背影妖嬈萬分,腰臀性感媚骨。
她的身形和柳眉嫵相差無幾,因而秦如涼下意識就認為亭中曼舞的女子是柳眉嫵。
他眼神幽邃,抬腳朝亭子裡一步步走去。
晚風拂起那潔白的薄紗,一陣香風撲鼻,暖香迷離。
女子猶還舞著纖細如水蛇般的腰段,秦如涼便站在她身後,那股幽香愈加濃鬱,讓秦如涼如癡如醉。
忽而秦如涼彎身過去,手臂一勾就勾住了她的腰,瞬時把她收緊在懷裡。
女子驚呼一聲,嬌柔如水,
她的後背貼著秦如涼的滾熱的胸膛,秦如涼側頭嗅著她頸窩裡的芬芳,大掌已然撫摸上她小巧的肚臍,滾動著喉結言語曖昧道:“眉嫵,你這是在給我驚喜麼?這舞哪兒學的,把我的心都勾走了。”
可秦如涼眼下摟抱著的人不是柳眉嫵,而是精心準備已久的香扇。
秦如涼何曾這般溫柔旖旎地與她說過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和耳廓上,她都快要癱軟在秦如涼的懷裡。
香扇道:“將軍喜歡嗎?”
秦如涼吮了吮她的耳珠,道:“喜歡極了。”
香扇手往後撐著秦如涼的胸膛抽身出來,又背對著他巧笑嫣兮道:“那我再給將軍跳一段。”
她始終沒有回頭。
越是這樣,越能勾出秦如涼的興趣。等到情致濃時,秦如涼已是她的入網之魚。
這是香扇唯一的一次機會,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下一次秦如涼有了防備之心,她就再難近秦如涼的身。
沈嫻說,她要豁得出去,要放得開,首先要正視和欣賞自己。
她要把她身體最美麗的一麵呈現在秦如涼的麵前,讓秦如涼不可自拔。
所以這一段舞她跳得渾然忘我,仿佛自己就是水中月、月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