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大叫引人來,不知何時才會有人發現,到時再去請大夫,還不知道手臂能不能恢複。
柳眉嫵認得清情況,她不能不屈從。
後來沈嫻便坐在一邊,聽著柳眉嫵自己掌摑自己的聲音,道:“聲音不夠響的不算,玉硯,把數記清楚了。”
五十個耳光,柳眉嫵打得自己一邊臉頰高腫。她沒有取下口中布團,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失聲痛哭。
以往都有秦如涼保護她疼惜她,可如今,秦如涼在和彆人翻雲覆雨,而她卻要生生受這等折磨!
此心頭之恨,怎能輕易消除!
沈嫻,香扇,她勢要與她們勢不兩立!
最終沈嫻沒有食言,待五十個耳光之後,捏著柳眉嫵的手臂,哢嚓一聲給她肩膀複了位。
柳眉嫵痛不能忍,徹徹底底地暈死了過去。
沈嫻睨了她一眼,道:“明知自己這麼不經搞,還敢送上門來作死。”
玉硯道:“公主,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吧。”
在走過香菱身邊時,沈嫻住了住腳,輕輕踢了香菱一下,若無其事道:“私闖池春苑的事,我可以暫不與你計較,我也有理由相信你隻是聽命行事。但你最好掂量著來,我能讓眉嫵和香扇決裂,就能讓眉嫵和你撕破了臉。”
說罷,柔軟的裙角從香菱的臉上拂過,沈嫻頭也不回地出了芙蓉苑。
香菱動了動手指,睜開眼睛,一片惶然。
原來沈嫻竟知道她早已經醒來。
她忙起身去查看柳眉嫵的傷勢。如今前狼後虎,她一個丫鬟該怎麼設身處地?
在回池春苑的路上,玉硯悶悶道:“柳氏肩膀脫臼,等明個早上廢了條手臂也是罪有應得,公主為何要幫她接好?”
沈嫻勾了勾唇道:“現下矛盾本來是集中在秦如涼和香扇頭上,明早若是知道柳眉嫵手臂廢了,矛盾豈不是就又轉移到了我和柳眉嫵的頭上?
那香扇和秦如涼的事,不就被輕易地喧賓奪主了麼。秦如涼為了逃避自身責任,一定會徹查此事來減輕自己的愧疚。
所以,她一條手臂還沒有這麼大的價值,留著也無妨。”
玉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要是明天柳氏去將軍那裡告發呢?”
“一來眉嫵對秦如涼心生怨氣,還開不了那個口;二來方才不是提點過香菱了麼,她敢裝暈就說明她不想惹火燒身,會好好勸著眉嫵的;三來,”沈嫻雲淡風輕地笑了,“眉嫵知道我做事講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我會認?”
玉硯由衷地崇拜:“公主真是太厲害了。真要是明個問起來,今晚公主和奴婢都在池春苑,不曾出去過。”
芙蓉苑裡,香菱費力地把柳眉嫵搬進房間裡去躺著,又打水來給她擦拭臉頰,上了藥。
半夜裡火辣辣的疼使得柳眉嫵輾轉難安,幽幽睜開眼睛。見得香菱正伺候在床邊,紅腫著雙眼。
香菱喜極而泣,道:“夫人總算是醒了,有沒有感覺到好一些?”
柳眉嫵肩膀已經沒有那麼痛了,但是臉頰痛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