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連青舟家裡的那天!”
蘇折故作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後笑看著沈嫻,道:“在連青舟家裡的哪天?”
沈嫻咬咬牙,他又閒閒道:“我看起來是那麼輕浮的人嗎?”
“鬼知道!”沈嫻道,“你彆裝蒜,我知道就是你。你半夜進我房間乾什麼?”
蘇折若無其事地拂了拂衣角,優雅起身,腦後發絲流瀉到了肩上,給他平添了兩分柔色。
蘇折道:“你那麼肯定,證據呢?你親眼看見了?既是親眼看見了,不是明知故問麼;如若沒親眼看見,便不要這般信誓旦旦。”
蘇折這會兒跟她講證據,沈嫻居然拿他沒辦法。
他收拾了一下藥箱,轉身便要走,走到門口又對沈嫻回頭笑了笑,一本正經道:“嗯,與其想那些心猿意馬的,不如好好養傷。”
那張臉、那笑容,跟秦如涼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好嗎……
但美色當前,必須要有底線和原則!豈能被這家夥給輕易迷惑!
沈嫻衝他背影道:“心猿意馬你個蛋啊。”
蘇折出去了一陣,又回來。
這次他換了衣衫,身上浸著半乾半濕的氣息,應當是將將沐浴過。進屋時,帶來幾樣吃食。
蘇折端起一碗粥,一手拿了玉瓷調羹,慢條斯理地舀了粥送到沈嫻嘴邊。
沈嫻偏開頭道:“我還不習慣讓一個男人來伺候。”
蘇折不鹹不淡道:“可我聽連青舟說,等你有錢了,還想養不同姿色的麵首。我想你應該先習慣著有男人伺候。”
沈嫻掀桌:“你和連青舟是好基友嗎怎麼他什麼都跟你說?”
“先吃點東西,一會兒還得喝藥。”蘇折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伺候彆人的人,隻是現在情況有些特殊,沈嫻傷了手不方便。
沈嫻傷的恰恰是右手。
沈嫻從他手上奪過調羹,道:“我自己來。”
“既是你自己來,便要做全套,碗也你自己端。”
“自己端就自己端。”沈嫻自認為還沒那麼嬌貴,將調羹放在一邊,左手端起粥碗便直接喝了起來。
好在蘇折已經把粥放涼了,溫度剛剛好。
光看一眼看不出粥裡的名堂,普普通通。可一入口,沈嫻便嘗到了一股藥香,那滋味入口即化,不知道費了多少火候。
蘇折往茶杯裡添了一杯清水,道:“吃完後漱漱口,我去給你拿藥。”
等蘇折端了藥進來時,沈嫻已經漱完口了。
這藥剛熬出來的,還有些燙,蘇折便攪動著調羹。
沈嫻瞅著他道:“你就不能給我請個正兒八經的大夫來瞧瞧再開方子煎藥?”
蘇折拔高了尾音兒:“你覺得我不夠正經?”
沈嫻捏了捏額角:“我是叫你請大夫,你到底會不會抓重點?”
“我略懂醫術。”
“略懂是懂幾分?”
蘇折想了想,道:“謙虛一點,九分吧。”
沈嫻一口血:“蘇公子,你真是好謙虛!那你給我看看,我到底哪裡不好?”
蘇折道:“方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了。放心,好在今晚有驚無險,都是些皮外傷。”頓了頓,又看她一眼道,“孩子很好,但難免受了點驚,喝兩副藥穩固一下就沒事了。”
難得聽他這麼認真地說了兩句,沈嫻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下了。
她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子沒事就好。
蘇折看著她溫柔的神態,眼裡有燈火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