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深吸一口氣,揉揉胸口,發現想到這一點她就更胸疼了。
崔氏不由分說就給蘇折開了門。
蘇折一身黑衣,施施然進屋來,滿室昏黃的光火照在他身上,帶著些淺淺涼潤的氣息。
他發絲挽在腦後,幾縷垂散在肩上,仿若夾雜了幾許濕潤的秋露。
蘇折抬眼看見沈嫻,漆黑如墨的眉眼先舒展,笑了一下,道:“聽說最近你有些不好,我過來看看。”
沈嫻一看見那略有深意的笑容時,覺得頭皮都麻了,道:“看個毛啊,我好得很!你快走,不然我讓二娘拿掃帚趕你了哦。”
崔氏從善如流道:“公主等著,奴婢這就出去拿掃帚。”
沈嫻眼睜睜地看著崔氏就要退下,她有種預感,崔氏這一出去,肯定到蘇折離開都不會進來了,還拿個屁的掃帚。
沈嫻鬱卒道:“喂,二娘,你到底哪頭的?”
崔氏道:“奴婢當然希望公主能夠快快好起來。”
蘇折道:“不急,先去打盆水來。”
於是崔氏先去打了水來再退下。
蘇折站在盆架子前,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沈嫻如臨大敵地看著他。
他洗好了手,用毛巾拭乾了水,方才一步步朝沈嫻走來。
見沈嫻很抗拒,蘇折看她一眼道:“隻是看一看,又不會把你怎樣。你用得著這樣防著我麼。”
沈嫻翻了翻白眼:“還隻是看一看,你以為你會醫術很了不起啊。”
“有病當然得治,把手伸過來。”
不等沈嫻主動伸手,蘇折便傾身過來,拿住了沈嫻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脈上,半低著眼簾診了一會兒。
“你才有病。”
蘇折鬆了手指,隨即笑了笑,道:“肝火虛旺,伴隨著胸悶氣短,看你臉色,晚間休息不好自然就有些憔悴。”
說著眼神就落在了沈嫻的胸口,有些意味深長:“確實長大了不少。”
沈嫻隨著他的視線亦看向自己的胸,頓時就有些羞惱,憤憤不平道:“長沒長大關你屁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蘇折。”
蘇折從袖中取出鹿皮卷,將銀針一字排開,道:“有些淤堵的話,需得及時疏通,不然還會很難受的。”
蘇折手指剛撚起一根銀針,沈嫻就往後縮了縮,震驚地看著他:“我靠,你要給我紮針疏通啊?特麼的這又不是假貨,以為像皮球一樣紮一紮就會癟下去麼,我這是貨真價實的胸,不是紮在你身上你不嫌疼啊!”
“我隻是幫你疏通一下周圍的穴位,好讓你感覺順暢一點。”蘇折無害道,“你放心,我不會亂紮的。”
沈嫻想,如果不亂紮,隻是疏通一下穴位的話,她應該還能接受。而且比崔氏說的辦法不知好了多少去。
蘇折醫術好,這樣安全又保險。
遂沈嫻憋屈道:“既然如此,我權且信你一次。”
蘇折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你脫衣吧。”
“……脫、脫衣?”
“你不脫衣我怎麼找得到穴位?”
沈嫻氣道:“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和你坦誠相待?”
“如果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