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嫻,我看你這次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到了要開席時,府裡人一盞盞點上了華燈。
燈火嫣然掛於樹梢間,照亮了整個前院。
秦如涼說了一些場麵話,然後就招呼大家入席。
在場的男賓和女賓是分開坐的,中間隔了一層薄紗。
沈嫻抱著小腿出現時,男賓們隻能看個大概,但見她端莊地在主桌座下。
賀相今日也來參加了百日宴,自然揪著賀悠一並來了。
賀悠對這種場合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禁不住賀相念叨,說秦如涼好歹幫助過他,一起來祝賀一下1;148471591054062理所當然。
賀悠原本是要出門胡混的,結果賀相一發起飆來便喝道:“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賀悠對這樣的恐嚇見怪不怪,畢竟老頭子一次也沒付諸行動過。
老頭子見嚇不著他,便又道:“你敢走,這個月零花錢一文也沒有!”
賀悠心想,媽的這個月才排頭啊,要是沒零花錢比打斷他狗腿還難捱!
於是乎,賀悠隻有鬱悶地跟著他家老頭子一起,到將軍府裡來道賀了。
賀悠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席邊,手裡拎著根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麵前的碗,等到薄紗後的主人家出現時,他不經意間抬頭一看,納悶道:“咦,那人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啊?”
此時沈嫻已經在秦如涼身邊落座。
賀相聽聞賀悠如是一說,對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拍過去,低聲罵道:“那是公主!不得無禮!孽子,是不是見著哪個女的你都覺得眼熟啊!”
賀悠揉著後腦勺,翻著白眼道:“死老頭,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乾什麼!”
舉朝皆知,賀相家有個紈絝兒子最是令他頭疼。
見官場同僚都看過來,賀相老臉有些掛不住,乾乾笑道:“犬子頑劣,讓諸位笑話了。”
賀悠最看不慣老頭這副做派,明明是他把自己硬拖著來的,結果連話都不讓他多說一句。
賀悠時不時朝那薄紗後望去,越發覺得那位抱著孩子的公主似曾相識。
以前他見過靜嫻公主嗎?或許是見過,但他都忘了她長什麼樣子啊,怎會覺得如此熟悉。
秦如涼的另一邊款款坐著的是柳眉嫵。
還沒等開吃,柳眉嫵便先站了起來,款款來到沈嫻麵前,向她敬茶。
旁邊的香菱奉上托盤,托盤裡早已準備好了兩杯茶。
柳眉嫵先端了其中一杯,柔柔道:“公主,這杯茶眉嫵早該敬你,隻是等到現在不知道會不會遲。”
沈嫻不緊不慢地把小腿交給崔氏,方才起身,亦是笑道:“怎會,難得你有這片心,我真是意外之喜。”
柳眉嫵道:“以前是眉嫵不懂事,與公主鬨了許多的不愉快。眉嫵與公主同是將軍身邊的人,理應情同姐妹,都是一家人,眉嫵為過去向公主賠不是,還請公主見諒。”
沈嫻挑眉道:“一家人是不假,隻不過情同姐妹可能不大合適,你也想做公主?”
柳眉嫵臉色一頓,有些難堪道:“公主說笑,眉嫵不敢。是眉嫵失言了。”
一旁秦如涼見不得柳眉嫵受委屈,便幫忙說道:“眉嫵好心想與你和睦,你差不多就得了。”
沈嫻悠悠道:“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不是眉嫵說要與我情同姐妹麼,我的姐妹可不就是公主了?我這是有事論事啊。”
柳眉嫵臉上表情越發無辜,道:“公主,眉嫵真是一心想與你和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