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平麵無表情,隻緩緩地將右手再度按到刀柄之上,微微弓身,漠然道: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今日我可吃它,他日人亦吃我,生命的征程,本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優勝劣汰……”
“今日我勝過於它,自然可以決定怎麼吃它,他日人若勝過於我,技不如人之下為人吃,我亦無怨無悔!”
“轟隆……轟隆……”
天上的落雷一陣陣的。
“咳!咳!”
那文士掩嘴,咳了兩聲重的。
忍不住又從袖子裡取出一根絲帛來,擦了下嘴後,又再塞了回去。
他聽了焦平的話,隻低低笑道:
“你這話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隻可以你這一番道理卻說不動我,你殺我這麼多條子孫,我不能不要個說法……”
“今日出手將你就留了下來,也算是事出有因,不是我以大欺小了……”
“當然,若是按照你剛才的說法,你對此應該是無怨亦無悔才對!”
“倒是我多慮了……”
見談不攏,焦平緩緩拔出環首刀了,擺開了架勢,嚴陣以對。
老蛇見了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點評道:
“你基礎的刀術耍得還不錯,已經入了門徑,得了些許神韻……”
“隻不過,不得上乘之刀術,再好的刀術根基,也發不了芽,結不了果……”
“終究隻是井中攬月、鏡中捉花,徒勞白忙一場罷了,傷不得我的……”
見焦平一副絲毫不為言語所動,隻作充耳不聞、嚴陣虛待的模樣,文士搖搖了頭,停口不再說話,飄身直上。
小輩心性倒是不錯!
可惜不得上乘法門點發,再好的心性也終究不過是頑石一塊罷了。
白衣文士飄身而上。
在焦平眼中,它前進的動作顯得既快又慢,充滿了矛盾之感,令人看了難受。
說他快,是因為他身形移動之間,竟拉出一個個虛幻的身影出來。
這自然是快到了極至。
說他慢,是因為這些幻影,每個出現都明明白白、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