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拳擊掌,第一個要帶走的,就是這朵江底的寶貝白蓮兒了。
它於是彎下身子,就要去拔。
胸腹處一片冰涼刺骨。
不對!!
它猛然一咬舌頭,強行掙脫幻境。
轉!轉!轉!
仿佛萬物被拉伸成抽象的線條,眼前一陣劇烈地天旋地轉之後。
水洞,還是那個自己的那個水洞。
隻是自己的位置,並不是在洞底的白蓮之前,而是離那還有著數步的距離。
自己咽下的也不是白蓮花瓣。
而是……
它低頭一看,一柄短劍的鋒刃從它肚腹內紮出,紮了它個胃穿孔、透心涼。
不止如此,方才它將短劍咽下時,還被短劍劃傷了食道、咽喉、胸口。
看著短劍鋒芒冰冷的金屬寒光,它忽然感到手足冰冷,如墜黃泉,眼前更是陣陣的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更雪上加霜的是,之前它將將強行壓下的一身傷勢,這一下全部爆發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大頭風。
天亡我也!
“長右”內外交困,這一下撐不住就要崩解倒下了,這時忽然一聲清脆的鈴響。
“叮……”
聲音幽幽,猶若冷泉。
鈴聲在這空曠靜謐的洞穴中響起,仿佛是響在黑暗的九幽冥鄉之中一般,透著一股子的幽冷和不詳。
隻是,這本用於惑神催眠的鈴聲,此時卻再催不得這“長右”半分。
它本來眼見著、就要就此撒手人寰歸西而去了,結果被這鈴聲一激,反倒是驟然氣血上湧,強掙著一口氣不肯散去!
它手腳掙紮幾下,扶住地麵,跟著艱難抬頭,朝著鈴聲的響處看去。
隻見那處離自己並不算遠,大概二三十步的距離,原本是一處空曠之地。
而眼下這片空曠的地方處,卻正立有一個六層七角的黑色法壇,質如黑鐵。
法壇每層每角之上,都蹲著一隻猙惡的獸類鐵刻,同樣黑鐵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