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百人形成了一道洪流,直接將許牧給淹沒了。
外界,看著這一幕的眾人,皆是愣住了。
許牧在做什麼?
為何不反抗了?
媯昱灝和趙麒麟兩人臉色變得煞白。
許牧若是敗了,他們倆可就沒臉見江東父老,隻能自刎贖罪了。
他們卻是不知,許牧乃是在用這近五百位對手做掩護。
他來之前,習得一門煉體士的秘術,名喚‘不動金剛’!
這是一門防禦類秘術,以許牧如今的情況,施展出來,凝液境之內,幾乎無人可破開他的防禦。
於是,他才能夠安心的感知封神台與諸天引神訣的聯係!
他雙眸微閉,一動不動,任由那近五百個對手撲在自己身上,他卻仿佛什麼都沒感覺到。
他內心之中,隻是順著諸天引神訣的那一抹波動,像是融入到了封神台之中一般。
“封神台,乃神靈降下神力,於凡間封神之所……
但並非所有凡人都能夠承受神力,隻有能夠將諸天引神訣修煉至大成之人,才能夠在人間封神!
我是封神台的意識,自上古之後,終於有人能夠修煉諸天引神訣了。
你將成為,新一任人間之神!
我等你,有朝一日,在此封神!”
許牧豁然睜開雙眸,臉色變得煞白。
方才那聲音,仿佛侵入到了他的靈魂深處,令他根本無法反抗。
“封神台的意識?”
許牧喃喃自語。
封神台竟然擁有自主意識。
這太過令人震撼了。
許牧一直以為,雖然這個世界的動物甚至植物能夠修煉成靈,不過死物還是無法修煉成靈的。
然而,封神台不就是死物麼?
死物都可以修煉出自己的意識。
這簡直難以想象!
“你還在麼?”
許牧完全無視了將自己埋起來的近五百個對手,而是以念力探查著封神台的意識。
然而,他沒有探查到絲毫的意識波動,封神台也沒有回應他。
就仿佛,方才他隻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世上真的存在神靈?
神靈的神力能降下凡間,將諸天引神訣修煉至大成之人,便可被神靈在封神台上冊封為人間之神?
虛空無始訣與諸天引神訣在我體內分庭抗禮,莫非虛空無始訣之中,也隱藏著不亞於封神的大秘密?
還有,神靈想辦法在人間冊封人間之神,是為了什麼?
對付魔窟?
還是……幫祂奴役人間?”
許牧臉色變得極其凝重。
他對神靈,沒多少恭敬,反而充滿了排斥。
畢竟,在人間,大家都是人,你再強,也強大不到能一人對付整個天下的地步。
就如無敵劍聖獨孤破,號稱天下第一強者,不過若是讓他與整個天下開戰,最終敗的,肯定是他。
人間武者,獨戰千軍萬馬並非不可能,但獨戰天下,那就是找死了。
人畢竟不是神。
但若是神出現了,祂輕輕一揮手,整個天下的所有生靈都隻能向祂俯首。
那麼,祂的存在,就是一個禍端的開始。
“若是有朝一日,因抵擋不了魔窟,從而我需要你的力量,我會再來這裡,任你封我為人間之神。
但若是用不到,那麼,此生不見!”
許牧淡淡道。
‘人間之神’這個稱號,對他沒有吸引力。
他想長生,但不是被一尊神靈冊封的長生。
如果有可能,他想變成能冊封彆人的神靈,甚至,比神靈都要強大的存在。
讓他當神靈的奴仆?
那不可能!
一念至此,許牧便不再糾結了。
他稍稍活動了下脖子。
至少有十幾條手臂掰著他的脖子,想給他掰斷。
那十幾條手臂之間本來就沒有空隙,隨著許牧扭動脖子,那十幾條手臂頓時擠壓扭曲在一起,慘叫之聲當即響起。
“我的手臂斷了……”
“啊,我的手臂成麻花了……”
“誰他媽咬我手臂了?”
……
一道道慘嚎加怒吼的聲音響起。
“聒噪……”
許牧此時可沒心情和他們玩了。
這場鬨劇,也該結束了。
隨著他的一聲大吼響起,隻見他豁然起身,身軀猛然一震。
那密密麻麻壓在他身上的近五百個對手,儘皆被他給震飛了出去。
如天女散花一般。
封神台下。
所有人都看呆了。
因為在這之前,他們都認為許牧輸定了,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刻,許牧徹底翻盤。
近五百個凝液境大圓滿武者同時出手,竟然都無法壓製許牧。
他到底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好,哈哈,勝了,勝了……”
媯昱灝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趙麒麟也激動異常。
這一把,賺大發了。
然而下一刻,他們臉色卻是微變。
一道道目光向著他們兩人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記得,當時在金陽樓,趙麒麟罵許牧罵的最歡。
他們也都記得,是媯昱灝邀請他們去的金陽樓。
而在所有人都向許牧發起挑戰後,他們兩人卻沒有向許牧發起挑戰。
再結合他們兩人現在的表現。
不難讓人懷疑,這兩個家夥,之前就是故意的。
他們之前就知道許牧實力強大到這種程度,於是與許牧合起夥來演了一出戲,來賺他們的元石。
一定是這樣!
“媯昱灝!”
“趙麒麟!”
……
那看向媯昱灝和趙麒麟的一道道目光,皆是變得充滿了憤怒和冷意。
尤其是幾個自認與媯昱灝相交莫逆,親如兄弟的鎬京子弟。
他們看向媯昱灝的目光中,有憤怒,更有失望。
從小一起光腚長大的發小都騙?
封神台下。
隨著所有挑戰者都被排斥出來,封神台上隻剩下許牧一人了。
封神台上金光閃爍,那座小世界消失,化為一張榜單,飛入天鑒司左副司主宗元罡手中。
宗元罡將其收起,而後看向了封神台上的許牧。
雖然,他眸中依舊平靜,不過,許牧明顯的感知到了一絲殺意。
沒錯,是殺意。
這位天鑒司左副司主,竟然想殺他!
許牧渾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