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定能如願,但求竭儘全力。”
楚南梔中肯的承諾道。
“楚娘子是性情中人,敢隻身犯險冒天下之大不韙替孫伍吉喊冤,就憑這一點在下信得過你。”
康銘沅也不再藏著掖著,坦言道:“不錯,在朱嶽一案上,在下的確是知道些隱情,也幫著隱瞞了些事情,事發前夜,齊欒之子齊東強聽說城西張大戶家有位女兒國色天香,這混賬羔子便帶人前往張家奸汙了那女子,恰巧次日朱嶽又離奇失蹤。”
微微停頓片刻,他一臉愧色的麵向二人,眼底無光的繼續道:“縣裡的傳聞各位都是知道的,朱嶽平日裡最好打抱不平,往日隻要不休沐都是第一個到縣衙點卯,偏偏那日直到晌午都未回衙,譚主簿擔心朱嶽是撞見了齊東強行惡之事,故而提醒在下,遣人去察看。”
“嗯。”
楚南梔斟酌著點了點頭。
譚邈今日的確也袒露過這一點,猜測是齊東強殺害了朱嶽。
楚南梔試探著問道:“所以你遣人去孫家關切朱嶽是假,真實的目的是過去查探朱嶽的屍體可否沿渠而下?”
“的確是有這層意思。”
康銘沅半眯著雙眸。
“如若是浮屍,那麼湍急的水流,一夜間定能流入孫家村,可偏偏屍體是沉入了水底。”
楚南梔凝望著他,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們才選擇了五日後再次前往孫家,而且很篤定屍體就在渠底。”
“的確如此。”
“可你明知齊東強嫌疑最大,為何卻是去抓捕孫伍吉?”
楚南梔神情變得有些激憤:“莫非真是想要徇私偏袒屬下之子?”
“在下的確有心想要袒護齊東強那混賬羔子,隻是在下曾嚴加盤問,他並不知情,甚至嚴刑拷打過跟隨他的幾名小廝,都沒有問出害朱嶽的事實,在下想著他定然隻是奸汙了張家的女兒,並未謀害朱嶽。”
康銘沅一臉苦意:“如若在下有足夠的證據今日在堂上也不至於任由楚娘子和大家質疑在下,也不將這人供出來的。”
“這倒是。”
楚南梔也覺得這家夥對下屬的兒子不會維護到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
康銘沅又道:“恰巧那日打撈屍體之處正是孫伍吉家的後麵,在下本隻是抱著試探的心態審訊他,可誰知竟有意外的收獲,聽說了他和朱嶽起過爭執,想到官引的事情,便順勢逼他承認了殺人的事實。”
“狗官。”
胡茂錫聽著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拍到了麵前的桌子上,嚇得康銘沅為之一抖。
楚南梔目光徘徊著打量二人,卻漸漸陷入了猶疑。
如若凶手既不是齊東強也不是孫伍吉,那就是另有其人。
一番思量之後,她重新審視著康銘沅,慢悠悠地說道:“齊東強已經死了,被人謀殺在了府上。”
聽到這話,康銘沅瞠目結舌的當場愣住,良久後才失聲說道:“莫非在下又斷錯了,難不成真是他殺的朱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