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繼續去糾纏這種問題,她麵向周氏,接著問道:“錦惠身邊的侍女明兒怎麼沒見到?”
“她被林大人一起帶到縣衙去了。”
應兒立即答道:“說是要查問一些線索。”
“嗯。”
楚南梔瞧著周氏一臉不安的神情,隨即安慰道:“也不過是將她們帶回去羈押候審,並沒有定罪,嬸子彆太擔心。”
說完,便見廚屋那邊將紅棗蓮子湯熬好了送了過來。
柳芸立刻接過蓮子羹遞到周氏手上,滿含關切的叮囑道:“親家剛剛昏睡時,大梔吩咐你院裡的下人熬了羹,你快趁熱喝些。”
周氏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哪喝的下呀。”
又看向送羹的廚娘,問道:“怎麼沒給侄媳婦和親家母送一碗過來?”
廚娘訕訕道:“老奴就隻顧著大娘子了,兩位稍後,老女再去端兩碗過來。”
“嬸子不必惦記我們。”
楚南梔瞧著她一臉憔悴,心裡忽然有些難過,連聲道:“快喝些吧,補補氣血。”
此刻她能期盼的就是李三木不要在院子裡搜出那柄短刀來。
來過府上兩次,她發現族長家後院有許多大大小小不連片的池塘。
周氏所住的正院就是環繞著一座假山和小池塘,處處用廊坊相接著,而後院的幾處偏院也是夾在池塘邊上,並不與正院內的池水相連接。
誰知,她剛在心裡祈禱了一遍,院子裡就響起了一陣喧鬨聲:“找著了,找著了。”
楚南梔聞聲,立刻衝到了院子裡去,隻見乾涸的小池子裡中央,一名差役正興奮的舉著一柄剔骨短刀向眾人示意。
楚南梔看著心裡為之一顫。
來到這裡還是第一次因為兩個與自己不相乾的人捏了把汗。
李三木拿著那柄剔骨刀興致匆匆的奔了過來,遞到楚南梔手上,欣喜不已的道:“楚娘子,你看看林大人說的是不是這把刀?”
楚南梔將剔骨刀捏在手中仔細的端視了一會兒,大致的量了量尺寸,重重的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刀。”
刀身一麵尖細一麵寬厚,寬約一寸長約兩寸,和林三娘的傷口基本吻合。
也隻有這種兩麵不均勻的剔骨刀才能劃出那樣的傷口了。
李三木目視著正從屋子裡走出來的周氏,不假思索,激動難安的朝著身後的衙役們揮了揮手,大聲喊道:“拿人。”
周氏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兩名差役拿著刑具將她拷了起來。
應兒、覓兒直接急哭了,被差役們攔著嬌滴滴的哭喊道:“主母娘子。”
柳芸也不知所措的說不出話來:這麼心善的一個人怎麼會殺人呢?
再看了眼楚南梔手中的剔骨刀,她變得更為惱火:“難道就憑著這把刀便要拿人嘛。”
周氏早已料到這些差役們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此刻她反而釋懷了許多,如此總比讓錦惠在獄中受苦要強。
她眼裡噙著淚水,笑望著柳芸,滿是歉意的說道:“親家母,勞你和侄媳婦費心了,也讓你們失望了。”
說著她毅然決然的視向李三木,坦然承認道:“不錯,林三娘那賤丫頭的確是我殺的。”